正常人谁会带着一箱子画具来监狱啊?
王尔德说:“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创作的冲动,让我为你画一幅肖像画如何?”
有问题,太有问题了。
茧一眠问:“你是画家?”
“是的,我是一名画家。”王尔德说这话时嘴角带着一丝自满的笑意。
茧一眠的大脑飞速运转。在这个世界里,文豪们都成了异能者,有些人的职业不写书了也很正常。况且无论是画家还是作家,都是艺术创作者,倒也说得通。
但有一点无法忽视——《道林·格雷的画像》,王尔德唯一的长篇小说,讲述的正是一幅诡异画像的故事。画像承担罪孽,本人永葆青春,最终却落得惨烈的下场。
茧一眠非常怀疑他的异能和画像有关,有些抵触道:“能不画吗?”
“恐怕不行,”王尔德已经架好了画板,右手比划着构图的样子,“必须先有一幅画像,你才能离开这里。”
他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笑,茧一眠却冷汗直冒。这下实锤了,绝对是画像异能。
“画完之后……会发生什么吗?”茧一眠忍不住问。
“只要你听话,这就只会是一幅普通的画像。”
“……啊。”这是威胁吧。
然而,就算茧一眠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背了好几条命案也无从反抗,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他就像是被推着往前走,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王尔德已经布置好了画具,眼神挑剔地打量房间的光线。这种白炽灯的冷光太过单调,缺乏层次感,还会把所有阴影都打散。
他先示意茧一眠在椅子上坐正,调整光线角度,又给房间内外的伍尔夫打手势,将灯管调暗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光线顿时柔和了许多,但还不够。
王尔德将房间内的台灯搬来,放在茧一眠右前方四十五度的位置,灯罩微微向上倾斜。调整的过程中,他不时后退几步观察效果。
终于,他找到了理想的光线组合。暗下来的顶灯给整个房间蒙上一层柔和的底色,而台灯的光线则在茧一眠的侧脸上打出恰到好处的明暗对比。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在颧骨处形成一道柔和的高光,而后颈和下颌线则隐没在淡淡的阴影中。
“往左偏一点……不,太多了。肩膀放松,对,就是这样。”
茧一眠僵硬地按照指示动作。他从没做过模特,平时拍照摆pose也就是举个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