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被谁恨过,经历过什么没有经历过什么,好像都没有关系。好像一生经历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影响--这怎么可能?
可他的确就这样存在着。
好像他生来就是如此,死去也是如此
或许他比魔更魔。
“这也是我长时间都在思考的问题。”田安平显得兴致盎然:“倘若我能研究明白我是怎么成为田安平的,或许我就可以知道,我该怎么成为重玄遵,成为姜望,成为世上的另外一个人。”
此时此刻不断有光影偏折,虚空像一条奔涌的河。
两尊绝巅相对悬立在事实上并不移动的虚空之上。
那不断曲折的是重力,不断奔涌的是线条。
他们早就开始交锋。“做自己不好吗?”重玄遵问。
“重玄遵有绝对的自信,从不想要成为别人。”田安平很有兴趣地跟他分享、讨论:“但对我来说,我是谁不重要,是不是田安平无所谓,重要的是我能不能拥有不同的观察世界的眼睛。从人到魔,我的世界多推了一扇窗,的确看到不同的风景。但这还远远不够--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秘密,在狡诈地躲避我。”
重玄遵道:“这个世界没有秘密。我走到哪里,哪里
就有答案出现。”
“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么?”田安平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为何你生而斩妄,为何我充满好奇?”
“生命的特殊和命运的偶然吗?”重玄遵若有所思:“不错的问题。”
“我很愿意跟你交流,我对你很感兴趣,因为你是真正的聪明人。这世上的力量不全然依靠力量,思考也是强大的力量。”
田安平赞不绝口,又微微地笑:“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吧?你知道我说的事情……那种情况会发生。”
“什么情况?”重玄遵似笑非笑。
田安平好像全然不在意重玄遵是不是在逗他,回答得很认真:“你在玄龛关救了很多的人,在那一刻被视为英雄。可是一旦战局不利,你又会变成罪人。千夫所指的罪人。倘若人族战败,你更要遗臭万世。”
“嗯,你说得对。”重玄遵仰看远处,而一轮巨大的明月在他身后升起,明月照白衣:“那又如何呢?”
“我喜欢这个回答!”田安平满意地点头:“你让我想起来,我在辅弼楼做研究的那些日子……我研究中的你,就是会这样回答。”
“你研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