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奔到一个小树林里,见得再无追兵了,方才放缓脚步。便在此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正是孟飞。
湛若水见孟飞无恙,大喜道:“可有收获?”
孟飞道:“那营中果然有一处古怪。”
湛若水当下便留了心,孟飞又道:“那处守卫极是严密,堪比中军大帐,偏从外里看,竟又极不起眼。我本要进去看个究竟,无奈……”
孟飞看了眼湛若水,愧疚道:“无奈教人发现了。”
湛若水安慰他道:“无妨,人无事就好!”又笑道:“原来你我今夜都有收获。”
孟飞待要细问究竟,湛若水却不肯多说,只与他往扬州城内而去。
湛若水回到馆驿,见各处皆是黑灯瞎火,唯云未杳房中亮着,便自笑了,记起当年因闹了商小东与曾慧洞房而晚归,云未杳却为他点了盏灯一事来。
便是那一抹光亮,让他在静寂的寒夜里,也不会凄冷。如今,她又为他留了一盏灯,让他觉得前途再是凶险,也不致孤独。
孟飞冲他鬼眉鬼眼地笑着,湛若水瞪了他一眼,孟飞当即溜回了房中。
湛若水轻叩房门,道了声“妹妹”,便听房中椅凳相撞的声音,接着是轻盈的碎步,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暗夜之中,湛若水瞧不见云未杳的形容,只那双眸子散着熠熠的光。
“你终于回来了!”云未杳喜道:“快进屋来!”湛若水兀自暗叹着气。她虽不说,心下实实是担忧他的。我又害她担心了。他忖道。
湛若水进了屋,云未杳又持灯来照,将他上上下下打量遍了,未见任何伤痕,方才放下心来,只自嘲道:“你武功高强,我原不该担心的,只是……”
话未说完,她便被湛若水一把揽进怀中。呼吸着那温暖的气息,云未杳安心地笑着,也紧紧抱着他。湛若水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妹妹,你怕不怕?”
云未杳柔声道:“有你在,我不怕。”只她未说的是:我只担心你。
湛若水呼出一口气,道:“恰才看到妹妹为我留灯,无端记起阆山之上,我与孟飞他们闹了小东洞房归来那夜,妹妹也为我留了灯。”
云未杳便知他又介怀起婚礼一事来,果然,湛若水接道:“那夜,我很是开心,喝了好多的酒,因为要不了多久,便是咱们的婚礼,却不曾想……”
云未杳没有说话,只轻轻拍着湛若水的背,聊作安抚。湛若水咽声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