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前程去了……”
此话一出,吴炎继当即就要跳起,苏皓也要发作。
湛若水却道:“话虽不中听,只如今军中情形,皓兄比谁都清楚。”
苏皓闻言,便自长叹口中气,没有说话。
湛若水心中越发明镜一般,又道:“如今西北安定,许凤卿三十万大军尽归朝廷,太子羽翼渐丰,下一步,便是平定江南。向前的话,我再问皓兄一遍:与朝廷精锐相比,义军可有胜算?”
苏皓越发沉默,湛若水道:“如今西北三十万精锐未至,皓兄的义军还奇货可居,便如做买卖,还能卖出个好价钱。若待西北大军奔赴江南,皓兄如何与之对敌?没有了筹码,如何卖出好价钱?皓兄是大聪明之人,我这番话是否有理,皓兄自有判断。”
苏皓未料湛若水如此市侩,直欲破口骂他,无奈已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只双手发颤地指着他。
湛若水叹道:“皓兄,我也是为了你,为了四族!想当初,四族被夷,到底还有许多流亡子弟,只这些年来,四族子弟大多凋零故去。元厚兄去时,我不比你们任何一人痛心。至于我,也是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四族子弟还经得起多少摧残?我怎能眼见四族子弟真正覆亡?”
湛若水越说越辛酸,竟至哽咽。一提及王元厚,王元长只是拭泪。
苏皓长叹一声,依旧不复言语。
便在此时,一青衣小僮入内,附耳在苏皓身边不知说着什么。
湛若水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装做不在意。
那僮儿说罢,便告退离去。苏皓便自紧紧盯着湛若水,目光闪烁不定,半晌才道:“弘逢龙擅柄专权,只手遮天,为何要做下谋反这等愚蠢的事来?”
湛若水笑了笑道:“他欲祸乱天下而稳固自身,是以前有天狼,后有江南皓兄之事。我亲自去了天狼,坏了弘逢龙的好事,他自然狗急跳墙。”
苏皓又追问道:“他为何会败?”
湛若水苦笑道:“我人在江南,京中消息并不灵通,尚不知是何因由。”
苏皓笑道:“上官大哥,招安之事,容我再想想。你且先回扬州,三日之后,我必有答复。”
湛若水不知苏皓是何用意,便自踟蹰。
苏皓道:“你为四族费尽心思,我铭记在心。你放心,我已有定度,只还有些事,须得与帐下军士商议。”
湛若水便知苏皓已有归降之意,心下大喜,又深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