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地说些闲闲的趣事,让他不致太过抑抑。
正走着,却见得一棵半边树身焦黑的参天大树立在道旁,原是受过了雷火。云未杳瞄了瞄身畔的湛若水,看他浑然未觉,便顿住脚步,全神端详那棵焦木。
湛若水看她神情有异,自也停了下来,云未杳一本正经道:“木秀于林,雷必劈之!”湛若水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声在山林中回荡,先前的郁闷直是一扫而空。
云未杳也自微微地笑着,蓦地又想起一件事来,斟酌半晌,还是决意先说与湛若水听,只慢慢启唇道:“你走后不久,我收治了一个病人。他本无大病,只是中了毒。”湛若水听得“中毒”,立时便收敛了心神,云未杳又道:“那毒,似与岭南弄氏有渊源。”
湛若水面色一变,云未杳便将前后之事说了,末了又道:“我便命三娘与孟飞暗中查访,却再无那走方郎中的消息,更奇的是,连那青年与其父亲,竟也没有半点消息。好在之后倒也没有再看到弄氏,这一年倒也风平浪静,许是我谨慎太过的缘故。”
湛若水点头道:“以弄氏的脾气,若要报仇,必是大张旗鼓的,如今没有半点消息,想来那郎中并非弄氏的人。或许偶然得了弄氏的毒,也未尝不是。如今我已回来,妹妹再不必以弄氏挂心。是了,我如今又是奉朝廷之命去江南招安苏皓,妹妹与我同去可好?”
话音才落,湛若水陡然一惊,暗道了声“糟了”。原来湛若水听得云未杳提起岭南弄氏,便记起在宫中看到的那个人影。他当时便怀疑那身影有熟悉之感,只一直半会回想不起,便只道是自己眼花的缘故,如今想来,竟与弄月竹有几分相似,只很快又暗自嘲道:便是弄氏躲过弘逢龙出了岭南,又如何能进得宫来?
云未杳本不以弄氏萦怀,自然也不曾发现湛若水面色有异,只听了他要去招安苏皓,当下惊道:“这一年多,我听闻苏皓壮大数倍不止,那朝廷必定心忧。只是朝廷借你之力招安苏皓,当真异想天开。苏皓今番如日中天,岂肯轻易罢休?竟不知是那朝廷愚蠢,还是用心不良。”
湛若水苦笑道:“朝廷用意,我岂有不知,不过是借苏皓的手杀我罢了,又或我果真招安了苏皓,于朝廷亦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云未杳冷笑道:“朝廷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复又愁道:“你已应下了么?”
湛若水叹道:“如今我身在局中,早是无路可退。这江南之行,我势必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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