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弘少均这一场病,云未杳将出府之事暂且按下,只遣三娘先去知会孟飞。且不表云未杳绸缪,单说湛若水自领了封五并太子杨慈的两个心腹叫包显与包贵兄弟的,扮作了商队,离京往天狼而去。
封五曾暗里问过湛若水,只问那杨慈是否果然将此重事放心交付他们,湛若水只淡淡道:“那日在楼上,他曾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封五立时便心中一惊,道:“这世上之人,总是心中缺甚么,嘴上便说甚么,若他将此话挂在了嘴上,只怕是并不信任咱们。”湛若水没有说话,依旧是淡淡的面色,封五便知他心中有数,便也多留了心眼,暗自提防着包氏兄弟。
湛若水只道此行机密,却不想弘逢龙早得了消息。这日弘逢龙罢朝归来,才进书房,便见弘少则早候着了,遂笑道:“你今日竟回来得早,可是衙门的事务都处理妥了?”
“父亲,大事不妙!”弘少则抢上一步,将弘逢龙扶到座中,又接过使女的茶,恭恭敬敬奉下,便忙遣下侍候的人,急道:“上官清攀上了东宫,去天狼了!”
弘逢龙慢慢悠悠啜着茶,淡淡道:“为父早就知晓了。”
“父亲知道了?”弘少则惊道:“那为何还放他走?”
弘逢龙看了眼弘少则,轻轻阖上茶盖,没有说话。弘少则心间郁闷,却被弘逢龙看得不敢多言。弘逢龙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他不肯去江南,为父便料到必有此一日。”
弘少则便有些意外:“父亲与儿子说过天狼布局,上官清此去,必要是动我家根基!”
弘逢龙只是拈须而笑,弘少则蓦地喜道:“莫非父亲早有安排?”
弘逢龙便笑道:“为父早已修书许凤卿。”弘少则喜道:“父亲竟不早说,害儿子白担心一场。”弘逢龙只是哈哈大笑,弘少则又道:“父亲放心,儿子早就派出了人马。玉门关,便是上官清的死地!”
弘逢龙便点了点头,弘少则复又低声道:“父亲可知道,是谁给上官清与东宫牵的线?竟是华棣!”
弘逢龙叹道:“果然。用他这等世之大材,是双刃剑。”
弘少则气哼哼道:“儿子早就说过,华棣虽与我家同是三贵,却与父亲不齐心。如今更是可恨,竟与上官清合谋。非但华棣,并连那苏灵儿,也是如此。”想了想又道:“照此来看,华棣必然投靠了东宫……”
弘逢龙笑着摇了摇头,道:“弘、华、许三氏,盘根错节,互为姻亲,便是华棣有意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