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所做所为悖逆先人遗志,令其父死不得所,万般无奈之下才投海自尽!殿下,草民非为三贵开脱,非为老四族说情,草民为的,是殿下的江山社稷,是天下黎民百姓。”
湛若水坦坦荡荡,慷慨而谈,杨慈面色微赤,有几分惊心,也有几分愧疚。他便是信不过湛若水,却不得不相信晋宁公上官隽。便是天下有许多愚民以为晋宁公是因通敌叛国之罪而被诛,也有有志之士认为晋宁之罪疑点重重,几十年来不断有人为其申冤。不明真相者尚且如此,而作为少数几个知情者,便如他,听了湛若水这番言论,便再难自欺欺人了。
赵朴见得杨慈无语,慢吞吞道:“愚兄却听说,上官清是中了阿耨多罗之毒,万念俱灰了才投的海。”
湛若水冷笑道:“想那上官清,是怎样的英雄人物,且不说那毒并未立时要他性命,便是引颈受戮,也是面不改色。说他是因毒畏死而投海,世人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杨慈面无表情,只静静地看着他,蓦地道:“杀了晋宁公,父皇这些年来很是后悔。”
湛若水原本侃侃而谈,听了杨慈此言,陡然悲愤莫名,好在他很快按捺下情绪,淡淡道:“晋宁公深知当年四族危害,是以交出军政大权,望的是有一个栋梁之才能重振朝纲,却不想……”
杨慈叹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依你所见,当今这场乱局当如何解?”
湛若水便知杨慈是真心问询,但道:“朝廷的心结在西北与江南,在三贵,更在许凤卿那三十万大军,而心结之心结,在天下不稳。”
此话一出,杨慈双眼绽出光来,上前一步紧紧攥住湛若水双臂,蓦地又放开他,只在房中急急踱着步。湛若水便沉默不语。杨慈蓦地止步,又疾步至湛若水跟前,道:“你可愿助本宫一臂之力?”
湛若水慢慢道:“晋宁公的愿望是天下太平,百姓安稳。草民不才,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好!”杨慈拊掌道:“事成之后,本宫必还你与四族一个清白。”
湛若水笑了笑,慢慢道:“殿下,草民所求不止在此。”
杨慈略略有些错谔,湛若水便道了声“请恕草民无礼”,便附耳轻语几句,直听得杨慈面色大变,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若将此事诏告天下,便是陷我父皇于不仁!”
“公道自在人心。”湛若水垂着眼皮道:“殿下若以为草民说错了,听过便是,只当草民甚么也不曾说,殿下今日也不曾见过草民。”说罢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