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与鸿玉王有过几面之缘,应当算不上相识。”尚羽嫦纠结一会如是说。
“算不上相识?那鸿玉王千金之躯,为送个请柬不惜大驾光临,羽嫦,有事可不能瞒着庶母啊。”李婵娟显然不信尚羽嫦这话。
“信不信全由庶母决断,不过羽嫦说的是实话就是了。”她莞尔一笑,全然不在意对方怎么想。
柳老夫人颔首:“孩子啊,老身信你,但越是身份尊贵的人,你越是要提防着些,贵人一怒,重则可是要丢掉性命的,故你越是要谨慎些。”
尚羽嫦由心而展出一笑:“羽嫦知道了,您放心。”
是夜,雪愈来愈大,像是要吞掉人间,覆灭烟火。
今日柳府宴席办得热闹,知晓鸿玉王殿下为了尚家嫡二小姐亲临现场的人,也叫个多的多。
尚羽嫦不太理解鸿玉王的做法,在她看来鸿玉王今日也确实给她带来了一丝麻烦,但别人可不这么想,这是荣誉而不是麻烦,甚至称其为恩赐。
尚羽嫦只想静静地待着,不想受多人关注,所以她叫这个为麻烦。
但她不怪鸿玉王,对他,仅仅只有不解。上一世有今日之事发生吗?她清楚地记着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会与前世有所不同?
她三言两语应付完诸多长辈,先离席了,她辞去柳老夫人之时,柳老夫人明确告诉过她不怪她,能理解。
这样,她走的心安些。
估计这事情很快就能传到父亲耳中,她为了避锋芒,于是到现在还没回尚府。
城郊一处小院外边,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尚羽嫦在姜遂搀扶下下了马车。
孝安上前开了门锁,他们三人走进院中,尚羽嫦先一步上了台阶,轻轻推开了房门。
“羽嫦啊,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安长春正在绣衣服呢,见来人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笑得是那么温柔,她连忙抽来小板凳,“羽嫦,你和孝安姜遂先坐。”
时间不讲情面,母亲鬓已微霜。来时的路上,她设想过很多,比方说重活一世再一次见到母亲与姐姐,会是热烈的拥抱,会是哭得泣不成声。
但到了真真面对母亲,她多的是一腔悔恨,悔恨自己保护不了母亲和姐姐,悔恨上一世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蠢。
她褪去大氅,孝安接过挂在了门边的木架子上。
安长春为他们三人倒上热茶,举动无不说着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