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漆月的女儿身被揭穿之后——嗯,仅限于御书房这一亩三分地,外面文武百官暂时还不知道这个真相。 毕竟余秋白和陆深虽然已经知道,可女皇陛下没发话,他们并不敢出去乱说,万一这是陛下对他们的一个考验,想试试他们能不能守住秘密,他们出去一说不就闯祸了吗? 可是不说归不说,御书房里的气氛还是微妙。 陆深总是忍不住在翻看卷宗的时候偷偷看她一眼,被抓包了就讪讪一笑:“漆月,你真是个女的?” 漆月初时还不自在,这两天已经习惯了,闻言也只是平静地回他一句:“如假包换。”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也想到要科考入仕,抢我们男人的功名?” 漆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这话敢当着女皇陛下的面说吗?你怎么不说女皇陛下抢了男人的皇——” “喂喂喂,祖宗我错了!这句话可不能乱说。”陆深急匆匆跑到漆月面前,差点没伸手捂住她的嘴,“你想让我死就直接说一声,我可以自己找根绳子吊死,千万不能连累我的家人。” 漆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埋头做事。 陆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骤然明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余秋白对两人的争执并无反应,只是方才想到漆月所说的话,不由就想到了这位女皇陛下,想到当初他被太后安排于花园里偶遇女皇陛下的那一幕。 当初他觉得是耻辱,然而女皇却压根从未放在心上。 大概这就是气度吧。 余秋白沉默地盯着案上的卷宗,心头思绪有些飘散。 “沈大人。”外面响起一声恭敬的招呼声。 余秋白瞬间回神。 沈重锦淡淡嗯了一声,“我来送折子,方便进去吗?” “沈大人请进。” 御书房的门很快被打开,沈重锦从容走进了御书房。 三位小参政起身见礼:“沈大人。”沈重锦嗯了一声,目光从余秋白、陆深脸上扫过,最终落在漆月脸上,“三位刚来不久,适应了吗?” 漆月没说话。 “还好,已经适应了。”陆深答道,“多谢沈大人关心。” 沈重锦平静地看他一眼,很想说我不是关心你,不过看到了漆月,他此时心情不错,转身把吏部的几本奏折放在御案上,转身就走了出去。 关门之际,他道:“你们忙吧,御书房里需要严肃,不可随意交头接耳,追打皮闹,要注意为官者的仪态修养,若是被弹劾到女皇陛下面前,有你们好果子吃。” 丢下这番警告,他转身离开。 留在御书房里的三人彼此对视了一阵,陆深叹了口气:“我们这算是无辜被迁怒?” “谁迁怒你了?”漆月坐下来,继续干活,“他脑子不好使,你就当他是好心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