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于我而言,非助力,反成牵绊——对你亦不公平。”
七巧怔怔望着他,眼眶微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她忽然笑了,带着一点凄然:“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秦枫拱手,深深一揖:“七巧姑娘之情,秦枫铭记于心,此生不敢轻负。然大道在前,终须独行。愿你日后得遇良人,共登仙途。”
风过柳梢,带起细碎叶声,像谁人的叹息。
七巧握紧玉佩,后退半步,敛衽还礼,声音轻却坚定:“那便……愿你早日化神,成就无上大道。若有一天,你倦了九天风雪,凉州仍有旧友,温酒以待。”
她转身,紫裙掠过石栏,像一朵被风吹散的紫藤花。晨光将她的背影拉长,渐渐没入雾色。
秦枫立于桥上,目送那道身影消失,指尖微动,终究没有挽留。他抬头望向天际,眸中唯余剑光与远云。
溪水东流,不舍昼夜;情丝斩落,大道独行。
……
云州,幅员万里,苍岭连亘,灵脉如龙。
与战火刚熄的凉州相比,这里天光澄净,云霞深处时常有瑞鹤排空,灵气浓郁得几乎凝为雨丝,落在苍翠山脊上,便化作点点灵泉,叮咚而下。
极目望去,一条大江自西向东奔涌,名为“沧澜”,其主脉在云州腹地拔起万仞,形成“沧澜山”。
此山九十九峰,峰峰藏灵,最高处“天穹顶”终年云雾缭绕,宛如仙人执笔在青天上晕染的水墨。
正道六大宗之一——天衍宗,便雄踞于此。
……
晨曦初照,沧澜山外八百里。
一艘清光流转的飞舟穿云而出,舟首立着青衫少年,衣袍猎猎,正是秦枫。
在他肩头,巴掌大小的烈日神弓器灵水哥晃着脚丫,眯眼俯瞰下方浩瀚山河。
“云州的灵脉比凉州整整多出三成,难怪天衍宗能执正道牛耳。”
水哥吸了吸鼻子,浓郁到化作雾丝的木灵之气让他眉开眼笑,“不过秦枫,咱们一路向北,再飞半日便到天衍宗山脚了,你不会真想拜入他们门下吧?”
秦枫摇头,掌心摊开一枚古朴玉简。
玉简内是雍青前辈遗留下的地图,一条淡青色光痕直指沧澜山最北端——“落星渊”。
那里群峰环抱,终年幽寂,据说曾有上古大能一剑斩落星辰,碎星之火灼烧万年,形成天然火脉,与地阴之气交汇,恰好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