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媺光脚踩在地上,时间一长,寒气凛人。
她用气音在牧云耳边道,“炕上说。”
未免被人发现,说话都要耳语。
“马场主什么底细?”
“上官端家族以前一直往来西夏贩马,十几年前蒙古与宣廷闹崩后,他们家族销声匿迹,十年前上官端通过边将武邱的关系,在此地开办马场,后又与燕云王府的总管雷平佑搭上关系,王府采马都找他。”
有守将与王府的关系,难怪如今敢在上垟乡横着走。
适应了黑暗,牧云能看得清程媺的脸,当她再凑过来耳边喷气的时候,他心跳得厉害,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幸好有黑暗掩饰。
“马场在赵家村做的事你告诉黄大人了吧,黄大人如何说?”
“黄大人说他会亲自来拜访上官端。上官端今日有没有对你——”
“他还没与我正式相见。上官端这样对我,应该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也为了出口恶气,我猜明天他一定会态度大变,将我奉为上宾。”
牧云垂着眼,下巴绷得紧紧的。她分析得如此透彻,知道上官端不会把她怎么样,为何在看到他来时还会哭泣?
她依旧是害怕的吧。
“夜已深,阿嫂要不要睡一会儿?”
牧云一来,程媺安心了太多。“你要不要先走?小心些。”被发现后虽然不至于丢性命,但上官端那个变态难免会让他吃些苦头。
“阿嫂先睡,再过半个时辰,是夜色最浓的时候,我那时走。”
“要不你也躺下来,我有点冷。”
习武之人就是血气旺,牧云和桂儿一样,都像小火炉,程媺忍不住拥住。
牧云忍着腰上的痒意,尽量让自己像一尊木雕。
不行,他确实血气太旺,牧云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不自觉地弓起身体。
他一点一点地移,让自己背过去。
程媺卸下防备后很快就睡实,呼吸绵长。
身后温软馨香,今日不是在梦里,是真切躺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牧云拼命忍着身上的涨意,胸腔内的那股热意却没头脑地横冲直撞。
失……失策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他不应该躺下。
牧云一坐起身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鼻血簌簌而落。
他扯腰带擦,忽然看见程媺光着的足。
她的履及足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