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手。
阿妩盯着他,程媺也望着他,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气恨离开。
阿妩转身,无事一般把门外的热水提进来。
程媺手抚脖颈,心绪渐渐平复下来,问,“你怎么回来了?”
阿妩不答话,拿出一个钱袋子,把里面的碎银子倒在桌上。
“九两一钱。”双手一推,意思明显,十两银子他用了九钱,现在剩下的钱还给她。
程媺问:“什么意思?”
“我不会当丫鬟。加上先前的,共欠女郎一两银子,一月之内,任女郎差遣。”
还挺有骨气,打工还钱。
程媺平和道,“若是有急用,可对我直言,为何要偷。”
阿妩紧闭嘴巴,默不作声。
程媺也不是非要知道,昨夜的事让程媺有些后怕,得亏他及时出现,那气势,好像周茂敢动手他就敢打起来。她并不介意他不告而取之事,冲他回来还钱,为他站了一回台,还打算打工还钱,留下他有个照应也好。
“任我差遣是吧,”程媺挨着四方桌坐下,立马就使唤上了,“我要洗脸。”
阿妩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压住胸中烦闷,默不作声地把热水倒入盆架上的瓷盆里。
洗罢脸,程媺问她,“会梳头吗?”
阿妩绷着脸回:“不会。”
“拆发,通发总会吧。”
程媺坐在妆凳上,阿妩走到她身后,双手举起,不知怎么下手。
程媺大方地从铜镜里看她,眼眸弯成一道弧,“你较劲的样子不像出身贫苦,怎么沦落到卖身葬父?”
阿妩犹豫片刻,终出手将她发上的银牌儿先取下来,“那不是我父亲,我也并未真的在卖身。”
程媺十分好奇,“怎么回事?”
“我父母早已亡故,族中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逃出来,乔装避险。”
“你身上的伤,呲——”
头发被扯痛,程媺示意不用她,自己上手,“这两日怎么在外弄了一身伤?”
“和那捣子断了条腿相比,这点伤算什么。”
听口气,还有些骄傲,“所以那九钱银你用在复仇上面?是哪一家,可会引来后患?”程媺可不希望身涉麻烦事。
阿妩信誓旦旦,“不会连累女郎,若有半点损失,我赔上这条命。”
“我做甚么要你的命,我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