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知冒出了多少新鲜野菜,村子里的人每天都背着空背篓上山,卫昭跟樊桂花打了声招呼,带着三斤也趁着一大早进了山里。
路过村尾,她下意识看了眼楚家的房子,这是她多年来上山养成的习惯。
楚家依旧门户紧闭,也无一丝炊烟,寂静的好似它的主人从未回来过。
卫昭不自觉地蹙起了眉。
她干活的时候听隔壁田里的婶娘伯娘聊天时提到过,她们说楚恒回来好几天了一直没见出过门。
他是不是没去找余爷爷看病?
他不会现在还病着呢吧?
卫昭想上前敲门,不过看了眼尚早的天色,又怕这人是还没起。
三斤蹭了蹭她的腿,似是在疑惑她怎么不走了。
卫昭撸了撸它的脑袋,重新开始上山。
她先去山上,回来的时候若是楚家还没动静,她就去瞧一瞧。
心里装着事,卫昭便没有跑远。附近的野菜都被人挖走了,她也不慌,毕竟她以前可发现过不少“好地方”。
这个时节正是荠菜疯长的时候,卫昭挖了小半天便装了大半背篓,看着量挺多,不过这个菜不怎么出数儿,真想屯够吃的,她还得多来几趟。
意外之喜是她在一段枯木上发现了黑木耳,个大肉多,卫昭一点也没放过。
家里的山货从来不嫌多,毕竟每年晒干的山货也是一笔进项。
忙碌了一个上午,卫昭擦了擦额上的汗,喊回了在山上疯跑的三斤,便背着装满的背篓下山。
路过楚家,这次倒是门户大开,站在门口便能将院子的大半一览无余。
春日的阳光照进空荡的院子里,却莫名带着几分萧瑟。
抱厦下,楚恒靠坐着一把陈木躺椅,手中握着一本书,隔一会儿便翻上一页,整个人愈发的内敛沉静,偶尔以手握拳抵住嘴唇发出的压抑咳嗽声,又让他这副书生样子添了两分病弱。
三斤“汪”了一声,跟院子里的人打招呼。
它自来熟得很,见到熟悉的人家都要叫上两声。
楚恒闻声抬眸,门口站着的是他熟悉的一人一狗,他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落定之感。
也对,若不是卫昭,他这里,还能有谁来呢?
于他而言,与世隔绝才应当是他此番回程的归宿。
卫昭见楚恒看到了她,便立刻扬起了一张笑颜,同他打招呼:“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