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离世了,就剩下楚云啸孤家寡人一个,他有打猎的手艺,置办不下田产,便在咱们村里以打猎为生。
“你爹那个杀千刀的,年纪小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有一次瞒着家里自己进了深山,最后是被云啸给背出来的,从那以后,咱们两家开始走动,你爹非认云啸当大哥,咱两家也确实亲厚。
“后来,你楚伯伯捡回来个媳妇,就是楚恒的娘,前尘往事尽忘,却也和云啸一起把家里过得越来越红火。后来楚恒出生,大一些了就很会读书,夫妻俩不想耽误孩子,便举家去了县城,后来又去了府城,咱们两家的联系也越来越少了。”
“昭昭啊。”
卫昭闻声抬头,樊桂花面上尽是回忆与感叹,她缓缓说道:“楚家对咱家有救命之恩,你爹那个杀千刀的没了,可咱娘俩还在呢,有些事儿,咱不能忘。”
卫昭重重点头:“奶奶,我记得的,楚恒哥那边,我会时常去看看的。”
楚恒那副病弱的样子看着就不好养活,她指定多费些心,给人养好了。
横竖也不能堕了她小村厨的名声。
交代好了,祖孙俩又絮叨了些闲话,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樊桂花躺在床上,不时便翻下身子。
孙女因着父母离世耽误了说亲,而今只剩她们祖孙二人,家无男丁,便是有隔房的叔伯堂兄弟帮衬,可她这个老婆子一走,情分便又远了一层,届时谁还能护着她。
更别提有那心思恶毒的,知道了家里的遭遇,张嘴不是她老婆子命硬克夫克子,便是孙女克父克母。
世道如此,徒呼奈何?
幸而朝廷规定女子有家中继承权,加上她那老头子作为家中长子,曾尽心扶持幼弟。昭昭的二爷爷是个记恩的,一家老少没少帮衬自家,如此才让她这个老婆子和一个年幼的孙女立起了一个家。
可那血缘纽带越隔越远,吉祥那小子也快成亲了,人家以后有了自己的家,昭昭能依靠的也有限。
这事儿,樊桂花已经琢磨了许久了,每次一想,心口便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今日楚家小子突然出现,知道楚家还有人在,她自然是高兴的,可高兴之余,也有几分旁的心思生出来。
当年两家亲如一家,曾如同玩笑般提过两家孩子的亲事,只是后来不了了之。
忆起曾经,樊桂花难免有些意动,可想到下午见的楚家小子带回的东西,有许多是寻常人家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