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就站在那里,低头注视着他。
铛,铛,铛……声音回荡,秦昕眯了下眼睛,确定自己当下不是中暑眼花。
乔曜就站在那里,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尽管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年轻影帝身体不好,可“百闻不如一见”,居然差得这么离谱。所有的疑惑都凝结在这一眼的对视中,乔曜看着他攥住一支拐杖才能站起来,右手边还要扶着另外一个人,尽管他在2层,都好像听得到这个20岁年轻人的肺叶在费劲扩张。
怎么会弱成这样?
乔曜顺着楼梯走下去,他这个年龄都用不上拐杖,走路还算硬朗。等他走到沙发正前方,白泓也从偏厅走了出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身后。他面前的年轻人全无一点活力,或者这个年轻应该具有的气盛。
秦昕鬓角的汗水往下流:“乔先生,您好。”
“乔先生?”乔曜开口是铁石般的嗓音。
与白泓的头发对比鲜明,乔曜已经找不到一根乌发,全部都是银丝,鼻梁骨架着一副无边老花镜,站姿比秦昕还要硬朗。今天是见客人,乔曜身上是改良版的新中式三件套,像一位世外高人,深居浅出,不问外界。
但是他的眼神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近乎观察一般打量着秦昕,眼神有热度。
秦昕最知道如何表演脆弱,故意快速眨动着眼皮:“姥爷。”
“呵。”乔曜既没有让他坐下,也没有让他继续站着,反而自己走到左边沙发先坐了。
当秦昕特意转过去看向他时,他一直注视秦昕的目光便偏向了另外一边。
太像了,母子俩实在是太像了。乔曜原本不想提及女儿的事,可秦昕的存在就像一把钥匙,毫不费劲儿地拧开了他封存记忆的那扇门。
方飞宇也跟着尴尬住了,现在怎么办?他们两个人是吵一架还是叙家常?
“你来干什么?”乔曜掸了下膝盖,“你母亲已经公开说过没有我这个父亲,你这声‘姥爷’我也承担不起。”
秦昕的身体却在这时突如其来地歪了一下。
“小心!”方飞宇脱口而出。
白泓连忙看向乔曜老爷,乔曜纹丝不动地坐着,不像关心外孙的神情,也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这是被伤太深了,白泓心知肚明,当年乔小姐一意孤行的婚姻并不是老爷最不能接受的,主要还是余夫人的葬礼……他没有等到女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