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拿死鱼眼瞪他:“……”
“你礼貌吗?”
雍长殊自知失言,低头用指尖摸了摸鼻尖,笑着道:“抱歉,说急眼了。”
谢必安皮笑肉不笑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们家元观主是明着坏,你就是那种阴着坏的。两个一肚子坏水的碰到一起,就看谁克谁了!”
雍长殊浅浅叹气道:“不用看了,她克我。”
他是不可能克家里那位的,毕竟一天到晚都找不到人,他就算有再深的心机也没地方使。
谢必安抱着哭丧棒,生无可恋地驱赶着掉队的两只鬼魂,过了会儿才又走回雍长殊身边,小声说道:“你们阳间最近有没有阳寿快尽的妖啊玄师修士之类的?”
“这个我不清楚。”雍长殊摇了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想找个对象,但如果找不在编制内的鬼,那就是露水情缘,人家早晚要投胎的,谈了几年对我们而言弹指一挥间,还不如不谈呢。”
“地府的女阴差数量不多,这个我是知道的,大多数都是攒够了功德就投胎转世,不愿意继续任职。但你也不至于一个编制内的女朋友都找不到吧?”
谢必安哭丧着脸道:“我穷,且丑。”
追女朋友是要花钱的。
他那点工资全花在吃喝玩乐上了,攒到现在的老婆本,比他生前的命还薄!
雍长殊看着他那张惨白,但还算俊俏的脸,沉默良久。
大概是做无常久了,谢必安虽然嘴皮子顺溜,性子也算活络,但一眼看去,总是有股很浓的死感,再加上他久居阴神高位,身上自带一种阴翳森冷的威严之气,看着就感觉越发不好相处。
事实是,谢必安本来就不好相处。
他就是个表面看着热络的性子,熟人给三分笑脸,偶尔还能平和地与之谈笑风生;但不熟的人到他面前,那就都是白萝卜,该在哪个坑儿里,就去哪个坑儿蹲着吧。
大概是雍长殊盯着他看了太久,谢必安扭头望尽他眼底的复杂,还有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竖起了自己的哭丧棒,道:“你如果再用尖酸刻薄的语言攻击我,我真的会拿哭丧棒敲你脑袋的。”
“就算日后元观主报复我,我也会动手。”
他不是个忍气吞声的鬼神!
雍长殊抬手抵着唇角道:“我也没想着再刺激你,只是在考虑给你什么样的建议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