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勉强贵体孱弱的柔嘉郡主?莫不是......”
他话语微顿,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卫明那骤然阴鸷的脸,“陛下本就存了那般心思,欲借我北疆冰寒之刀,行那不便明言之事?”
“使臣多虑了!”卫明的声音自牙缝中挤出,冰冷彻骨,每个音节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厉。虽是否认,却无更多解释,殿内的气压骤然低到令人窒息。
万逾面不改色,步步紧逼:“陛下息怒。然和亲贵在诚心,以修永好。若陛下执意将郡主这般“单薄羸弱”、“华贵难养”的千金强行送往我北疆险地,世人观之,卫朝此举究竟是真心交好,抑或......故意为之?岂非落人口实,遭天下嗤笑?这和亲之事,虚有其表,恐难长久,不若,就此作罢,也免了彼此为难!”
“使臣大人所言极是......”
就在这剑拔弩张、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声细弱轻柔、带着几分压抑颤音的啜泣自殿下传来。
众人目光汇聚之处,只见那月白色的身影微微颤抖。
虞子鸢低垂着眼帘,长睫如蝶翼般扑簌,一方素白丝帕紧紧掩在面上,遮住了大半容颜。
她的肩头轻轻耸动,那泣声虽低微,却清晰可闻,带着无尽的委屈与自责:
“是,是子鸢无用......竟这般病骨支离,承不住北疆风雪之苦。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实乃子鸢,万死难辞其咎......”
那哀婉凄楚的声音,配上那微微颤动的纤弱身影,在死寂的大殿中,显得分外孤寂与悲凉。
“万使臣以为谁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