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心生喜悦,连昨日觉着吵闹的鸟鸣今儿个都觉得动听了不少。
她憋着笑,装作郁闷说:“妹妹实在不愿意离开虞府,阿兄若是觉得圣意可违,不若去天子跟头说道说道,将这圣旨给驳回?”
自是不可能驳回的。
雨打眼睛,滑落至脖颈,冰冰凉凉。
凌子川渐渐恢复冷静,只凝着她欲扬不扬的嘴角,近乎不可闻的低低叹口气。
“虞小姐,当真是聪慧。”
“谢阿兄夸奖。妹妹还要入宫相伴姑母,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一步。”
也不等凌子川回应,子鸢带着小厮丫鬟浩浩荡荡回了烟霞居。
只一炷香的功夫,子鸢收拾好行囊,当着凌子川的面,正大光明地走出禁卫军把守的虞府。
出府门前,巴掌大的小脸扬起笑容,冲凌子川挥手告别:“阿兄,来日再见。”
随即坐上马车,伴着雨声入了皇宫。
长春宫药味清减了不少,院子里新种了各色海棠,花蕊各个仰着脑袋承接雨露。
杜唤月早就令婢女撑伞于殿前候着了。
雨线中瞥见那抹白色身影,唤月提着裙踩在雨水里,握住了子鸢冰冷的手。
“怎穿的这般单薄?也不多披一件衣裳?”
“姑母,我不冷。我想你想的紧,只盼着早些来宫里见你。”
“你这鬼机灵的丫头。”
杜唤月低低笑了一声,牵着子鸢入了寝居。
里头燃了香,烟熏袅袅,绕梁盘旋,与宫外雨雾相交融。
轩窗半启,烛光葳蕤,碎金般洒在青玉案上。
一架紫檀木书格倚墙而立,卷帙琳琅,墨香与庭外海棠清香交织浮动。
风过时,檐角铜铃清泠,惊起案头一缕篆烟。
书案旁还坐着一少年,斜倚青缎隐囊,一身月白素罗直裰,襟袖以金线暗绣云螭纹,烛光流转时方显粼粼微光。
乌发配金冠,衬得颈侧肌肤如新雪。
眼似寒潭映星,眸光温润,垂睫时似春水凝波,抬眸时若皎月破云。
唇色淡浅,瞥见微开宫门的一抹倩影,起了身,未语已有三分笑意。
“妹妹来了。”
“今日一事多有劳烦表哥。”
子鸢杏眼回望,
二人眼波流转,皆以读懂双双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