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两银钱,做祖母买药钱绰绰有余,旁的还有剩的可以买些鸡鸭鱼肉给祖母补补身子。
忽地反应过来,丛德扑通跪地,双手颤抖捧过银锭,喉头哽咽数次,终伏地叩首,泣声颤抖:
“殿下大恩......小的,小的给您磕头了!”
额头触地有声,再抬首时眼眶通红:
“这五两银子,莫说买药,便是买人参鹿茸也尽够了!昨儿药铺掌柜还催着三吊钱的赊账,小的蹲在当铺门口攥着祖传的铜镜哆嗦半日。如今竟得五两!这哪是银子,这是祖母的命,是小的一辈子不敢忘的天恩啊!”
“起来说话。”
“诶。”
丛德利落起身,用衣袖擦净眼中泪水,心下顿时也不忐忑了,恭恭敬敬说:
“殿下,那崇仁医馆的医女只同我说了两个数,我以为是些旁的没用的,就没吱声。”
“什么数?”
“三和十。”
“这还有一两银子,给你拿去买酒吃,日后只要是崇仁医馆的消息,全都带给我。”
“小的明白,小的多谢贤王殿下厚赏。”
马车摇摇晃晃,溅起水花,车轱辘已经走的老远了,张丛德还躬着身子抱拳直喊:“贤王殿下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丛德声音雄厚,马车走出巷口,隐隐还能听见其声。
王然驾着马车,颇为不屑一顾,冷呵一声:“不使银两便不肯透信儿。”
卫烁笑笑,不以为然。
“只要能将事儿漂漂亮亮办了。其他都是次要的。”
“也过于狡诈了些。”
“前番那人瞧着稳重,却连封书信都送不回来。若非有几分机灵,也接不了这差事。他家里有个病弱祖母,倒是个能牵制的。”
“殿下好施仁术,可有些个人,实在不值当。”
“事儿办成了就是值当的。”
“说来也着实奇怪,那镇北将军何故要封锁了虞府,不准允任何人进出。”
卫烁微抿唇,指节骤然收紧。
心中最坏的猜想,猛然提上心头。
“速速回府。”
“是。”
马车停靠于贤王府,还等不及撑伞,卫烁下了马车便大跨步走回书房。
他翻开书案上表妹赠予的诗集,心中默念三与十。
第三篇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