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府人临近天黑时在后门发现了薛福的尸体。
他被发现时心口处插着一把剪刀,下肢不知被猛兽一类的东西啃去大半,血迹从山径小道血淋淋拖了一路来到姬府后门。
从其死前留下的痕迹来看,猜测是他先被剪刀重伤侥幸未死,又从兽口逃生,连滚带爬逃下山,浑身上下被山石磨得没剩一块好肉,死状及其凄惨,连眼都没阖上。
死不瞑目。
任谁看了都要叹一声“造孽”。
“哦,是薛福死了。”褚乘清云淡风轻地复述一遍。
在场众人惊讶于他对一条鲜活的人命就此消失却无所谓的态度,纷纷侧目看他。
片刻后,他问:“他死了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姬老爷气笑了,“你杀的人,如何与你无关?!”
他说得斩钉截铁,直接盖棺定论给褚乘清扣上一顶杀人的帽子。
褚乘清不慌不乱,平静反问:“姬府死了人,就是我杀的吗?我昨日刚入府,今日就背这么大个黑锅,如今我倒想问问,姬府买奴仆究竟是为给府中做活,还是替人甩锅?”
“你问为什么说是你杀的?”姬老爷避而不答,只厉声道,“那我告诉你!因为今日只有你带着宋风去了后山,因为整个姬府只有你昨夜同他发生了龃龉,”
“让我想想……与他发生龃龉后你越想越气”姬老爷言之凿凿,越说越来劲,“最后气不过,借着去后山给宋风打猎的理由把薛福骗去后山,杀人解气。”
褚乘清像是困了,打个哈欠懒懒掀眸:“我杀他解气,绝不是用这种蠢手段。”
姬老爷“哈哈”两声:“诸位都听见了,他承认自己对薛福起了杀心!”
刹那间讨论声渐起从一开始的互相咬耳朵转变成毫不避讳的高谈阔论。
“怪不得我见他第一眼就浑身不舒服,原来是这么个坏东西,装了一肚子坏水!”
“我说也是,姬府那么大,他一入府就跟薛福起冲突,就他有杀人动机!”
“烂人!烂透了!!!”
“一定是他干的!”
“……”
人声嘈杂逐渐盖过姬老爷的说话声。
“不是他。”
人群中突然冒出的相反声音在众多定谳言论中脱颖而出,显得格外异类,鹤立鸡群。
褚乘清眸光微动。
可这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