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是不放心。
“嗯。”林雪意点点头,想起胭脂一事,不由眉心微蹙,“屈家的胭脂果然也被人掉包了,我已换了别的胭脂。只是还需留着它……”
林雪意正想说自己留着那女儿红是为了明日做点样子,以免被连环杀手发现端倪,就听得对方道:“别用它了,用这个吧。”
晏返说着在身边的窗台上搁下一物,背影便融入了夜色中。
待他离去后,林雪意走到窗台边打量。被朦胧灯光映亮的,分明是一盒散着浅淡花香的女儿红。
深月从后面跟上来瞧见了,笑容有些微妙:“姑娘,我看世子还挺有心的。”
“事关明日的行动,周全些总没错。”林雪意装作没听出深月话中的揶揄,将女儿红拢入袖中进了屋。
指尖触到胭脂盒上的余温,微微的热度便蔓延到了脸颊。
深月没有再逗趣,而是一脸愉快地打点起明日的“出阁”事宜。嫁娶之事本就繁琐,虽然只是做戏,一切从简,等二人布置好时,还是到了深夜。
月上中天之时,林雪意枕着淡淡的花香入梦了。
梦里,天边大片的彤云正逐渐隐入暮色。
被夕照染出一片霞色的密林中,两道身影相对而立,正低声说着什么。
“……多谢师叔。”昏黄的画面中,背对视线的男子躬身道。
随着男子的头低下去,站在他对面的人便在视野中渐渐显露出样子来。
那是一个须发皆长的男人,看他样貌已过不惑之年。他的头发不修边幅地披散着,微风拂动,露出发丝后一双泛着邪气的狭长眼睛。
不知两人先前在说些什么,面朝这边而立的男人咧开了胡须下的唇瓣,沙哑的语声便在阒寂的树林中弥漫开来——
“君从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像是觉察到有人注视似的,那双泛着邪气的眼睛带着诡谲的笑意望过来……
林雪意惊醒过来。
她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发现眼下仍是深夜,深月在旁呼呼大睡。
额角有冰凉液滴顺着脸庞滑落而下,是她惊出的冷汗。
今夜的梦也是她回溯那枚玉刀碎片所致?
她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为什么他会如孟长宇那般,吟起王摩诘的诗?
“寒梅……”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