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外寒风涌入,帐幔飞舞,深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说,杀害芳娘的凶手是她的仇家?”
“至少是她相识之人。”
验尸结束后,林雪意便去询问韩、许两家。
“我读的是圣贤书,怎会与人结仇?”韩秀才忿忿道,“家严家慈也素来老实本分,就连与人争吵也不曾。”
许铁匠眼眶赤红,道:“芳娘性子柔顺,从未同人争执。倒是我年轻气盛之时跟不少人有过口角,偶有相斗,但也远不至此啊!”
再问吕二娘子,也说不曾跟什么人生出过嫌隙。
林雪意并没有感到很意外。以此地百姓遇事私了的性子,若是他们有仇家,定然早就怀疑是仇人所为,找上门去了。
她又问韩秀才:“我见卷宗上记载,柳家、关家和叶家的三位娘子,都是在新郎回了新房后才被掳走的,芳娘的情况可是相同?”
韩秀才面色虽然不好看,还是点了点头:“成亲那晚,我与家严家慈送完宾客后各自回房。我与芳娘喝过合卺酒后 ,正要就寝,我却突然脑袋发晕,昏睡过去。等到第二日醒来时,外头就传来了芳娘被害的消息。”
“可是酒中被下了药?”
韩秀才摇头:“衙门请郎中验过,酒和酒具都没有问题。”
林雪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打算再去新房看看。
可她和深月刚到新房,就见晏返站在外头优哉游哉地摇扇:“林大人怕是要失望了。”
对方的意思显然是没有什么发现,林雪意心有不甘地往屋里望了一眼,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肯定——新妇罹难,喜事成丧事,这新房已经收拾过,很难再留有案发当晚的痕迹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再逗留此处也难有进展,林雪意决定打道回府。正好吕三娘和许家夫妇也要回许家,几人便一道离开了韩家。
吕三娘与林雪意同行了一阵,再次向她感谢先前的救命之恩。
一旁的深月想起了青山驿的案子,问道:“吕夫人,您不是回景州了吗?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吕三娘轻叹了口气:“我回景州没多久,就收到了家姊的来信,说是芳娘的婚期定了,请我来喝喜酒。家姊远嫁到此,我们已经有好些年没见了,难得有叙旧的机会,又是大喜事,我便和两位兄长赶来了。谁能想到,竟变成了这样。”
林雪意只觉得胸口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