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稍敛了热情洋溢的势头,苦笑道:“大人您教训得是,下官铭记在心。大人关心民间疾苦,亦令下官十分钦佩。不如大人先行用膳,下官稍后便向您禀报案情。”
“不必了,我吃不下。”林雪意道,“新娘被害案眼下进展如何?县衙内可有记录?烦请陈大人叫人取来,容我一观。”
陈县令这回没有推脱,命人去将卷宗取来了。
林雪意打开卷宗只扫一眼,眉头便深深皱起。
已经出现四个死者的大案,卷宗上却只寥寥数语,疑犯口供颠三倒四,死者死状也语焉不详,甚至第四个死者连验尸记录都没有。
而陈县令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林雪意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涌现一股无力感。
她一时连火也发不出了,只能先挑卷宗上明显的错漏来问:“陈大人,贵县的仵作究竟是如何验尸的?为何记录如此潦草?”
“哦,大人有所不知。此地少有百姓报案,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干验尸的行当,因此仵作一职一直空缺。那验尸记录乃是下官看过尸体后,随手记下的。”
林雪意按了按突突跳动的额角,问:“那第四名死者为何一点记录都没有?”
“死者为大,第四名死者的家人想让她早日入土为安,案发当天便将尸体带回去了。”
“陈大人,”饶是林雪意向来有条不紊,这下也有些绷不住了,怒道,“您糊涂啊!”
没想到陈县令脸不红心不跳,道:“古语有言,难得糊涂嘛。”
林雪意只觉得一股气梗在心头,不由喉头发痒,咳嗽起来。
边上适时地递来一盏茶,她抬眼一看,正是晏返。
“大人,冷静。”
她压下心头怒气,啜了一口茶,正要再问,外头却突然传来了隆隆鼓声。
“大人,大人!”此前在门口打扫的老衙役边叫边跑进来,“有人报案!”
“什么?”一直老神在在的陈县令立时眼睛一瞪,面上闪过一丝惊诧,“何处刁民,竟敢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