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下乌鸦一般黑。”方才那两个起身的壮汉当中有一人骂道,“不是官官相护,就是狗咬狗。”
“可不是吗!”那个大嗓门又接话道,“当官的哪个不是这样?想当年我们遭灾的时候,官府哪里管过我们?要不是……”
林雪意正想听大嗓门说下去,旁边却有人打断了他,说是他们等的船来了。
于是这话题便戛然而止,那大嗓门骂骂咧咧地跟同伴离开了茶棚。
“我们也走吧。”林雪意放下茶杯叹道。
等到走出茶棚有些距离,晏返才望着她笑:“此地民风彪悍,林大人可是见识到了?”
林雪意知道他是打趣,心情却轻松不起来:“看来豫州的百姓,对官府的成见很深。”
“世子怎么不早说?”深月横了晏返一眼,埋怨道,“平白让我们姑娘受惊吓。”
“可是我见你反应很快呀。”晏返不痛不痒地摇着扇子,说着还瞅了在前探路的墨云一眼,“你说是吧,莫师傅?”
墨云闻言又是一梗,暗自叹了口气。
这里虽然只是知源县的邻县,但县城中似乎也因为那几个新娘接连被害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林雪意挂心案件,因此几人在县城里的客栈宿了一晚后,隔天一早便又雇了车马,直奔知源县。
日暮时分,墨云驾着的马车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下了。
微风拂动车帘,连同车外的古怪气味也一起卷入了车厢中。
深月吸了吸鼻子,满脸纳闷:“姑娘,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跟东西馊了一样?”
“可不就是馊了?”车外传来晏返含着笑意的话,车帘也被他用折扇挑起一角。
“大人,县衙到了。”墨云在外道。
林雪意心中已有猜想,等到出了马车,还是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
只见县衙外头扔满了臭鸡蛋和烂菜叶,门廊处似乎被泼了泔水,几根柱子上皆是黏糊糊的一片,半开的大门上似乎被朱漆涂了什么字,潦草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敌意。
此时门前正有一个上了年岁的衙役在洒扫,听了林雪意几人的来意,连忙放下手中扫帚进去通报。
“姑娘,这……”深月看着面前无处下脚的样子直皱眉,“我们该不会要住在这儿吧?”
“先问明情况再说。”林雪意说着尽量拣着干净处步上台阶。
她刚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