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墨云先送她回去了。”
林雪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这几日的惊险,她的视线不由得又落在晏返身上。
许是因为眼下是夜间的关系,晏返只是近乎随意地披着一件雪色大氅,微乱的领缘处露出一截玉色单衣。一头乌发不像白日里讲究地束起,而只是松散地半挽在脑后。
屋中灯光明亮,越发映得他清淡如水,与在黑水潭时的凌厉模样判若两人……
晏返不知道林雪意心中所想,一边起身倒水一边继续交代:“付世仁已经下狱,县衙中一应事务由方玉宣暂代。那个孟长宇前夜就被关入牢中,这两日正受审讯……”
他将水递给林雪意,觉察到她的注视,旋即敛去眼底锐色,和缓了神容问:“怎么了?”
一想到那些伤害她的混账,他心底便有一股不受控制的狂躁破土而出,但是此刻触碰到她带着试探的轻软视线,他那股躁郁之气却又似无地自容般,只想找一道缝钻回去。
他并不似外人眼中那般光鲜亮丽,正相反,他见识过太多的阴暗诡谲,手上早已沾满鲜血,他一度害怕自己身上的杀孽会将她染黑,但她却似乎永远光风霁月,明朗清正,让他不忍接近,却又难以自持地想要靠近。
见晏返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出神,林雪意颤了颤眼睫,接过水抿了一口,垂眸道:“你的伤……如何了?”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但却近乡情怯般,人在眼前,反而问不出口了。
“都是些皮外伤,已经大好了。”晏返觑着对方缺乏血色的脸庞,觉察到她的心不在焉,顿了顿道,“有心事?”
林雪意摇了摇头,转而同他说起了她在石室中的发现。
晏返听着来龙去脉,眸色渐沉:“如此说来,我们在徐州湾时,爬上官船的那些水鬼也和那石室中的怪物一样,是孟长宇一手造成的。”
“是。”林雪意点点头,说出自己心头推测,“那石室底下和黑水潭连通,黑水潭又是清淮江的支流,想来是孟长宇把他试验失败的的怪物丢进黑水潭,那些怪物顺水游到了琅琊渡一带,那里正是黑水帮往常潜伏的水域。”
他们还在沧州时,泤水县的布庄掌柜曾说,原本水贼只在琅琊渡以南的水域潜伏,后来却跑到北面劫船,想来便是黑水帮在琅琊渡的下游遇见了怪物,他们误以为那是水鬼,为了躲避它们,才转到上游发难。
黑水帮死到临头都不知道,那些“水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