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担心自己西去之后,她居于后宅会不自在,就想着将家产一分为二,一份给你,一份给她。”
秦卓此时已经将遗嘱展开,上面白纸黑字,与秦大老爷说的并无二致,他拿着遗嘱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二老爷,”一旁的余管家痛心道,“这虽然只是一半家产,但稍加经营,不比大老爷从老太爷手里接过来的时候差啊!”
像是想要制止颤抖一般,秦卓攥住了拳头,遗嘱皱在了他手心里。他咬住嘴唇,看向周围的每一个人,目光中流露出无法遏制的惊惶。
秦大老爷叹出一口气:“也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平日里对你关心不够。你自小就比别人敏感些,又从不开口向我要什么,我担心若是直接赠与你东西,你会觉得是施舍。其实只要你说,我又怎么会不答应?”
“你……你骗人!”秦卓整个人都发起抖来,他看着秦大老爷,双眼几乎要瞪圆了,“一定是你跟官府联起手来,想诓骗我!我就是死,也不会遂你们的愿!”
秦大老爷巍巍颤颤地站起身,走到堂中,竟是对着林雪意跪下了。
“秦大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林雪意不解其意,蹙眉问道。
“大人,我二弟犯下大罪,我这个兄长也有疏于管教之过。”秦大老爷转头看了一眼脸色僵硬的秦卓,道,“求大人留他一条生路,我愿代为受过。”
“你别假惺惺的!”秦卓怒道。
“大人!”曹氏跪着上前磕头道,“民妇也有错,民妇虽不知情,但愿与我家老爷同罪!”
秦卓怒气更甚,斥骂道:“你一介妇人知道些什么?说什么同罪,你不要命了吗!”
“老爷,”曹氏回身看一眼秦卓,眼中含泪,语气却坚定:“你我结发为夫妻,你犯下如此罪行,我还有何脸面留在这里?你若是流放,我与你一起去,你若是要砍头,我也不会独活。不·论大人如何判,我都会跟你一起赎罪。”
秦永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流了满脸,听了曹氏的话,他哭喊着道:“爹,你回头吧!你赶紧如实交代,求大人饶你一命啊!”
秦卓沉默下来,整个人就跟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只有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得出是活的,因为眼底尚有浓烈的情绪在翻涌。
林雪意不置一词地看着秦卓,片刻之后,就见他抬头幽幽地看过来,眼含怨恨:“大人,您可真会诛心!”
被秦卓说中心中想法,林雪意只微微一笑,朱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