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意心中猛地一悬,站了起来。
就见墨云快步走进来,身上湿漉漉的:“属下虽已将她救上来,但她昏迷未醒。”
林雪意这才微微缓了缓神色,问:“她现在人在何处?”
“属下已将她带回衙门,也已着人去请大夫了。”
“你赶紧去换身衣服,我先去看看。”林雪意说着便出了屋子,边走边吩咐深月也去给秋声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此时已过三更,夜路昏暗。
林雪意走得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踩空台阶,身边立刻伸来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她知道是晏返扶了她一把,同他道了声谢,对方却并不作声。
她无暇他想,同深月一道进了安置秋声的屋子。
两人有些手忙脚乱地将秋声身上的湿衣服换下后,大夫也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正巧就是白日里去秦府的周老大夫。
那眉毛花白的周老大夫诊了一阵脉,摇了摇头:“此女获救及时,暂无性命之忧,只是她腹中胎儿已两月有余,怕是保不住了。”
林雪意心中一惊,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秋声已有身孕的事,从未有人向她提起。不如说,这件事根本没有人知道。
她从秦府回来后查过秋声的名籍,秋声是未嫁之身,又一直在秦府做事,那这胎儿是从何而来?
周老大夫开了药方交给深月,同她叮嘱了一阵后,听到动静的马县令也赶来了。
林雪意让马县令差人去请个婆子来帮忙料理,又想起今日在南风馆没有找到迷魂胭脂,让他找人画出冯玉的画像,张贴告示,寻找他以前的住处。
等到事情都布置妥当,几人各自回屋,已是四更天。
林雪意躺在床上辗转了半夜,天一亮就起身了。
“姑娘夜里睡得迟,瞧着面色也不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深月替她取来了衣裳,很是不解。
“睡不着了。我想出去走走。”林雪意换上了一身曒玉色男装,道,“你昨日也忙了许久,再去休息一阵吧。”
“不,不。”深月听说林雪意要上街,顿时来了精神,“我同公子一起去!”
泤水县的县衙离河道不远,两人走了一阵就到了泤水河畔。
清晨的泤水河悠远宁静,与夜间的热闹喧嚣截然不同。
河面上白蒙蒙的,像是笼着一层雾,几枝掉光叶子的柳枝垂在水面上,偶尔随风拨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