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间屋子外头时,四五个年轻御史正聚在檐下说话,其中一个子较为高挑的扬声道:“这也真是稀奇,从来都说御史乃天子耳目,非高义者不可为,没想到如今竟落得如同荫封官一般,真是羞煞我也。”
林雪意如何听不出这人是在讥讽她沿袭父职一事,却只当没听到。
“赵兄,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另一个长相敦实的人笑着宽慰道,“你我虽无家族荫庇,但只要忠君为民,子孙后代或许也能享林小御史之福,这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啊。”
林雪意目光幽幽一凝。此人说话阴阳怪气,看似是在开解那姓赵的御史,措辞却尖酸刻薄。她父亲遭害惨死,在他口中竟成了她的福气。
“哎,刘兄你说得容易。我赵某非投机取巧之辈,哪里行得来那些曲意逢迎,攀高结贵之事?唯行事兢兢业业,不负君恩尔,岂敢奢望福泽子孙后代?”他话里话外都在说林泽远攀附权贵,还故意往林雪意这边瞥来一眼,眼底浮现一抹快意。
与她同行的孙主簿自然也听到了。他清咳一声打断了他们,带着林雪意上前问好,又一一向林雪意介绍。
因此林雪意便知道了,那自命清高的赵御史名叫赵达,而那心胸狭窄的刘御史叫做刘评。
这聚在一起的几人都自视甚高,虽然碍于孙主簿在场,也同林雪意问好,但面上却难掩轻蔑之色。
倒是林雪意笑盈盈地开了口,问:“适才我听刘兄言语之间提到了我,但那话我却听不太明白,刘兄可否指点一二?”
几人闻言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