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8的厨房里,平底锅煎着两个鸡蛋。
张节勍盯着被油滋得焦香的蛋白边缘,有些走神。
她穿着绣上不周山logo的衬衫长裤,一头长发整齐地扎在脑后,戴了一只蓝牙耳机,手腕上的彩色手串收起来了,只留下一只摘不掉的电子手铐,穿着拖鞋,是一个很居家的自由嫌犯。
蓝牙里传出来周愚的声音:“住得还习惯吧?”
张节勍淡淡回应:“习惯。”
周愚:“看在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多少给透露点?”
“不行。”张节勍无情地把煎蛋铲进碟子里。
周愚:“强扭的瓜不甜……你也看见了,那赵霁是何等的贞洁烈男啊。”
张节勍又往剩了煎蛋油的锅里倒下一菜板西红柿碎:“但是我只相信他。”
周愚一愣:“什么?”
“‘我只相信他’的意思是,我不相信你们,”西红柿被炒出了沙,张节勍放水、放煎蛋,转小火炖煮,水开了就放面饼,她要吃两个,“信息素时代才降临了三年,高层人类的大脑就已经退化到连这种句子也要中译中了吗?”
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周愚消化了一会儿才抱怨道:“你疑心病很重啊,张节勍同志。”
张节勍扯了扯嘴角:“疑心病不重都活不到现在呢。”
周愚:“那么你为什么相信赵霁呢?”
聊到了追求的对象,张节勍心情好了起来:“因为只有他是真的想要逮捕我啊!赵队长对我的感情,可是很纯粹的,你们谁都比不上他的赤子之心。”
周愚:……
把一天的时间睡过去,是很快的。
出发日的早晨五点,赵霁就到了特行处营区大门外等着。
特行处的大楼都黑着,清晨灰蓝蓝的,很清冷。
赵霁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浏览起公安发来的案情,直到一辆公务车在脚边停下。
清晨太安静了,司机探头出来,说话声音也放轻了:“赵队。”
“嗯。”赵霁点点头。
他拉开车门,弯腰钻进去,看见里面座位上的白衣白发和那避之不及的侧脸,恍惚了一秒钟不到,迅速撤出来。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拍上。
怎么会是张节勍?!
他愣在了原地,反省自己是睡糊涂了,还是没睡够……
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