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个房间在二楼,下面是花园,跳下去对他而言没什么危险。
所以他这么做了。
打了个电话,司机很快赶来,谢长厌看了司机一眼,司机便知道他要去哪了,司机发动引擎,正打算往墓园开去,却听见谢长厌说:“先去花店。”
司机赶忙应了一声好,才意识到自己因为过于慌乱,忘记他每次去墓园时都会带花这一茬。
很多人都觉得,墓是为了死去的人修的,然而,人既已死去,再怎么风光的坟墓也无用处。
墓实际上是为了活着的人修的,为了给活着的人留个念想。
谢长厌孤身一人,行至一座空坟。
这里除了墓碑,什么也没有。
关于他的一切,他什么都没留下,无论是他的名字,他的样貌,还是和他有关的记忆。
系统抹去了所有和他相关的记忆,他唯一能够留下的只有他存在过这一点,唯独这一点绝对不能再忘记。
否则他就失去了存系于世的理由。
谢长厌买了市面上几乎所有种类的花,因为他甚至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花,但私心多留了几枝茉莉,他觉得他可能会喜欢——出于某种直觉。
他坐了下来,摸了下冰凉的坟墓,回档,重来,无数生而又死,死而又生的人。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今天的药片已经过量食用,谢长厌走远了坟墓,折了一下烟,点燃。
然而一双手搭上了他的烟,他听到一个声音说:“怎么抽烟?”
谢长厌将烟藏到背后:“不抽了,你来了。”
他的爱人坐在他旁边坐下:“最近怎么样?想我了吗?”
“很好,很想。”
他的爱人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好像长了点黑眼圈,昨天没睡吗。”
“睡了。”
他不满道:“闭眼。”
谢长厌听话地闭上眼。
他的爱人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对他说:“你怎么哭了啊谢长厌,真是笨蛋幼稚爱哭鬼。”
谢长厌刚想安慰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身处冰冷如海水的夜晚,而他靠在坟墓旁边睡着了,一切不过是一个不太真实的梦。
他从烟盒里抽出烟,怀着与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最后一根的火柴的心情,点燃。
有人前来查看状况,递给他药物和水,药效让人晕眩,周遭的一切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