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身离开休息室,回到马场。
徒留莱恩一人在休息室。
裴凛顾及骑士服穿戴麻烦,只戴着一副皮质护手。
他撩着头发,思绪飞到一边,眼底浮起毫不掩饰的厌恶。
尽管宁昭言的手段低劣得令人窒息,但他不得不佩服宁昭言这种下城区出生的平民更会圆滑处事。
他顺风顺水的十七年人生里从没遇到像随云这样的人,随云带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新鲜了,与其说他是一座无人敢接近的冰山,不如说他是一阵无法捕捉的风。
冰山尚且能窥探到一角,而风呢?
谁都想得到他,谁又都无法得到他。
这无异于给裴凛带来极大的挑战性,他很想让这张冷淡的脸,只为他一个人展现不一样的色彩。
裴凛想到这儿,他摘掉手套,左手猛地一拉缰绳,等他听到清脆的皮革断裂声,马匹已经控制不住地往前冲去前腿狠狠地撞向横栏,裴凛整个人要跌落下马。
这一突发情况引得全场人惊呼不断,助教冲过去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随云的反应速度比他还快。
他几乎是两步就跑到裴凛身边,在他即将脸朝地时,一把拉住他手臂。
两人因为惯性在地上滚了两圈,裴凛鼻尖都是随云身上的冷香,混着淡淡青草味儿,他有些愣神,眼里是随云凌厉的侧脸线条。
视线往下,是随云冷白的皮肤,弧度漂亮的锁骨。
再往下……
嘶。
他双手护住随云的后脑勺,手指被压麻,手掌被粗糙的砾石划破,疼得他倒吸凉气。
随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碎草,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矜贵的少爷哪受过这种伤,还没等随云开口,裴凛将渗着血丝的手凑到他眼前。
些许阳光洒在裴凛脸上,浅色发丝泛着光晕,裴凛连角度都是精心挑选好的。
随云愣是没看他一眼,去检查完全断掉的缰绳,他和一旁的助教说明情况,随后才垂眸看向坐在草地上的裴凛:“再不去医疗中心你的伤口就要愈合了。”
裴凛眼睛一亮:“哥哥你关心我。”他“噌”的一下站起,还以为随云在生气,他眉眼一弯,“那走吧。”
“我还有课。”
“你在哪栋楼?我和你一起去,反正顺路。”
随云没拒绝,也没答应,裴凛就这么跟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