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的瘦削身影被推倒在地。
宁昭言根本没有想过地下一层会是这般景象。往日,他只在上层宴会厅穿梭,为那些矜贵少爷小姐们端送香槟与茶点。
今天他运气不好,遇上一个刁钻的少爷,用投诉威胁,非要让他来地下一层取酒。
宁昭言没办法,来到地下一层,却见到了暴力的一幕。愣神之际,他已经摔在地上了。手掌磨过粗粝的地面,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端着的酒杯早已在地上炸裂开,噼里啪啦溅起一地碎渣,酒渍在他的侍者制服上晕开一片暗色。
周围的贵族们一哄而散,没有一人想去扶起这位侍应生,宁昭言撑起身子时,玻璃渣划破掌心,就在这狼狈不堪的瞬间,他忽然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身上。
他抬头望去,那位被人群拥簇着的戴着面具的胜者,正踩着阶梯,一步步向他走来,越过人群,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一截冷白的手腕从黑色袖口中露出,那只手骨节分明,连指尖都泛着莹润光泽,若不是绷带上的血迹,任谁也想不到这双宛如艺术品的手,刚把一个两百斤的肌肉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谢、谢。”
宁昭言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鬼使神差地牵上这双手,借此起身。
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些人的眼神,嫉妒、怨恨、厌恶,犹如实质钉在他身上,似要把他烧出一个洞来。
他听见那人冷冽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说:
“和我去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