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月嘴角的药汁还未擦干净。” 他说着,从容淡定地掏出帕子,原本想要亲自给她擦擦,对上她一脸防备,只能将帕子递给她。 魏舒月没接,挽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擦,挑衅地回了李驰一眼。 李驰为她孩子气的举动失笑。 “这次是孤连累了阿月…”他表示深深的歉意。 “殿下知道就好。”魏舒月悻悻地接口。 李驰温柔地注视着她,承诺道:“孤会一直记在心里。” 魏舒月嗤笑一声:“殿下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分别?对待恩人…” 后头的话他不爱听,笑着截口:“阿月饿了没有?孤让厨房给你做些吃的送过来。” 他不乐意听,魏舒月还不乐意待见他呢! “我要歇息了,殿下请回罢。” 说罢,她拽过衾被蒙头避开李驰的视线。 李驰体贴地给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翌日。 清晨。 李驰在会客室召见了盐铁使和巡院使,一来为张奉远私设盐场一事敲打二人,二来他要带张奉远回京问罪,盐场还得交由二人暂管。 此番议事直到巳时三刻方歇。 室内静悄悄的,谢行远走入时,李驰在闭目沉思。 “殿下?” 听到声音,李驰睁开眼平静地望过来。 “事情办得如何了?” “殿下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多日以来的烦心事终于解决,谢行远难得眉心舒展。 “嗯。”李驰微微颔首。 他按了按眉心,随口说道:“昨夜,张奉远与孤说了许多话…” 谢行远微微皱眉,默默地听着李驰的下文。 “东征百济,死伤无算。” “依他所言,私设盐场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抚恤将士。” 他语气平和,未曾有一丝一毫嘲讽之意,似乎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在与谢行远讨论此事。 “殿下若有疑虑,不妨寻个信得过的人来查?”谢行远提议道。 “他既然敢言,孤且信他几分。”李驰自嘲一笑。 嘴角的笑容转瞬即逝,语气也透出凌厉之意:“兵,乃是国强之根本,孤绝不容许任何人在将士的抚恤金上做文章。” 谢行远颇有感触,心头仿佛有温泉流淌而过,“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犹豫。 “你说。”李驰眼神鼓励他。 “张奉远之言,殿下不必全信,不过有句话他没有说错,百济一战,影响颇深。” “原先各府兵每年番上便占时四月有余,若是碰上征战,久战不歇,将士们用于耕作的时间就更少了。” “如此情形之下,温饱都成问题,将士们难免会有怨言。” 谢行远话说得隐晦,李驰还是听明白了。 大齐府兵制原本就是建立在国强民富的前提之下,又以均田制给将士带来保障,连年征战极易破坏三者之间的平衡。 这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李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