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但有时又是不断的提醒——提醒这狗世界要是没钱该多难过。
要是栀子一无所有,那么,那个老头的话大概会成为横亘在栀子心间的一根刺。直到哪年她看开,这根刺拔出,流脓的伤口才会正式开始愈合。
但栀子有钱,往后也会有数不清的钱。为了避免这种老头子不断再创造出来,她往自己母校砸下了一笔丰厚的资金——给她接触过或听说过的天才们。
她情愿接受能力出众者的指责,也不愿同为庸碌者的挑刺。
伦太郎说栀子这个想法有偏差,但栀子问他,谁定下的标准。
她自己的想法,自己赚的钱,没有试图成为资本拨弄社会制度,也没有失去对同类的同情。她,有何偏差?
“世界本无对错,只有立场。伦太郎,你该高兴的。钱没有让我异化成失去敬畏心的怪物,社会也没让我成为一条失去脊骨的狗。我有钱,就去改变;我没钱,就暂时接受。”
或许一生终将碌碌无为,可谁又能真的站在她面前,评判她一生的对错?
“钱是个好东西,够用就行。”她最后对沉默的伦太郎灿然一笑,漂亮得像冬日唯一的花儿。伸指戳着他精练的手臂线条,她说:“不是还有你嘛~你会看着我的。”
当时的伦太郎扣住栀子的手掌,拉到面前,低头轻吻。眼睫扇动翅膀,如蝴蝶落到花心,他说:“一切,如你所愿。”
一枚银色的戒圈套到了无名指根,闪耀跳动着光点。而他另一只藏于身后的手落出,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戒圈。
现在,摸回房间的栀子习惯性转了一圈无名指戒指。在微弱的月光下,内圈的刻字一闪而过,是栀子不认识的法文。
大意是——藏狐的青梅酒?
而某人由于训练,用项链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内圈,则是——农民家养藏狐。
不伦不类的刻字,是两人的默契。
“毕业……结婚?”栀子说。
“好啊,我的皮毛尚且算得上柔顺呢~”伦太郎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