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才智,足可当秦王之任,为何要相让于我?”
嬴成蟜想了想,最终因为蟜弟这个称呼选择继续躺着。
他曾经想过许多种被他哥问询缘由的情景,却万万没想到他哥会在吃饱喝足后开出了势大力沉的一脚直球。
赢成蟜能感觉到他哥在很认真地问,也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话中甚至有那么一点因不自信产生的紧张。
但还是那句话,开诚布公才是获取信任的最快方法。
嬴成蟜决定舍弃对魏缭说的那套应付世人的场面话,用点尽量真诚的。
为了掩饰情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拍起了肚子,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去很远。
而声音慢了几个拍才冒出来:“兄长,你可知大父曾赐我一辆马车?”
嬴政的回答同样很慢,声音还有些闷,似乎在闹小情绪:“知道,那是大父为了奖励你智断两家争绢之事赏赐的。
“赤轮玄盖,饰以金纹,连拉车的马都是特地选出来的,正值壮龄的同色无杂毛小公马。前日你出城去迎我时我曾见过,的确是好马好车,很衬你。”
他怎么会忘记那辆好看的马车呢,那不仅是母亲三番两次叮嘱他要提防这个聪明弟弟,应当努力靠近相邦吕不韦的依据,更是他几次三番被赵国公族围殴的源泉。
你弟弟都那么聪明了,想必你也很聪明吧,快给我断断案,评评理啊,秦狗!
但一直致力于刷嬴政好感度的嬴成蟜这次却对嬴政话中流露出的小情绪充耳不闻,只是继续说道:“那兄长可知大父想给我的赏赐本不是这个?”
嬴政有些咂摸过味了,急声追问道:“休要卖弄口舌了,快说说大父原本打算赏赐给你何物。”
嬴成蟜停止拍肚皮的动作,仰头找到了天空中最亮的北斗星,盯着看了半晌后才说道:“大父闻知我断两家争绢之事后,召我陛见,置我于膝上,以王玺问我志。”
嬴成蟜所言的大父,就是刚崩殂不久的孝文王。
这位在历史上以改元三天后即崩殂而闻名,其存在使命仿佛就是为了让王系不转移,把王位顺利交接到他哥嬴政手上的秦国君王,在嬴成蟜这只是个宠爱他的普通老人。
然而由于成长环境的不同,嬴政根本无法与嬴成蟜共情,在听到王玺问志四字时瞳孔骤然紧缩,用尽自制力才没有发出嫉妒的声音。
“那你是怎么回答大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