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应当是在等什么的,也许是梦境终究混乱吧,昏昏沉沉间苏砚似乎看到了许多相似的画面,竟然恍惚觉得他在等鹤霄,等他从画钻里出来。
因为他坐得离供桌太近,所以鹤霄会慢悠悠绕到他侧面再蹲下,伸手盖在他手上。
鹤霄的手有点凉,不论春夏秋冬都一样。
鹤霄身上总是有种香火气混合着水气的味道,不明显,却很是好闻。
直到这时苏砚的意识才忽然晴明了些:
在他的记忆里,鹤霄其实没有出现过,他第二天晚上自己下了山,紧接着就开始发烧,吓得余白补汤熬了三大锅。
苏砚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鹤霄从祖师像里冒出来,就是几天前鹤霄被他用劣质香熏下来那次。
但在梦中苏砚似乎找回了些丢失的记忆,却又难辨真假,只是某些瞬间闪过一些抓不住的画面。
比如,那张照片,他好像……真的见过这样的鹤霄。
那是一个苏砚从没见过的画面,他仰视着鹤霄,但并不是因为年少,而是他躺在地上,一手搭在自己额头上,断续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但在梦中仿佛隔着层雾,倒也不算很痛。
他微眯着眼,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浓重地血腥气从手上传来。
鹤霄跪坐在他身边,嘴巴一开一合地,但苏砚即听不到也分辨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看到鹤霄最后闭了嘴,露出了个和照片上一样的轻佻的笑,过了几分钟又哗得垮了下去。
大概是这梦境太不真实了,苏砚竟然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碰鹤霄的脸,却又因为满手污血生生停在了半路。
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唢呐声,苏砚一下子睁开了眼,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醒了。
而他自己右手举正在半空中,之前绑上的红布不知怎得被蹭掉了,那被幻境罡风划破的伤口仍在慢慢渗血。
这个动作和梦境中的过于相似,苏砚竟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几处伤口流出的血汇成一道,“啪”得砸在苏砚脸颊上。
苏砚用左手抹开了那滴血,忍着脑内昏沉坐了起来,如梦境中那样低头凝视自己的手。
看着沾染着自己的鲜血的双手,苏砚突然想起那个幻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他第一次——失控。
—TBC—
师姐:我磕cp归磕cp,可没打算真让我家小白菜被猪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