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她趁着谷佳慧去做饭,悄悄把裤子脱了下来,将上面的尿渍在流水下冲洗干净。
谷佳慧做完饭出来,看着飘在晾衣架上的裤子,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洗了?”
“哦,今天画画的时候沾了些颜料。” 易伍撒起谎来驾轻就熟,面不改色心不跳。
谷佳慧没有再深究。易伍一直都是个极其令人省心的孩子,除了上次打架,其余时候她都乖得不得了。永远在笑,很少哭,也很少有情绪不稳的时候。别人家孩子撒泼打滚,闹这个要那个,在她身上从来没出现过。
这是个来报恩的孩子。
谷佳慧从来没想过她会骗人,更不曾想过她会遭遇孤立。
比起这些,她近日最关心的是二胎的事。易国昌才刚迈入中年而已,就已经完全不行了。去了趟医院,医生说他精子活力不足,再加上阳痿,这种情况想再要上二胎,怕是有点难。
谷佳慧笑了,又挖了一勺白色粉末,加入正在熬制的中药里。
易伍开始有意控制自己每天喝水的量。只要在学校,她就几乎不碰水,这样坚持一天到下午三点放学,就可以不用去上厕所。
她也开始频繁憋尿,每次想去厕所了就强迫自己想其他的,直到撑到放学回家。如果实在撑不到,她就在课堂上举手,单独去厕所。虽然会被老师骂一顿说扰乱课堂纪律,但这样就不需要跟着大部队一起。
欢欢彻底不敢跟她说话了,但是这样也好,至少她还可以正常地上学、交朋友。
可这些人还是不放过她。
书包经常被不知道谁画得一塌糊涂,最后她只能默默地用橡皮擦去;做早操时,没人牵她的手,排到她这里,小朋友就会自动走开;体育课配对,她一定是落单的那个,最后只能和老师组队;平常休息时间,她一个人在角落静静看书,还要被路过的同学吐舌头,他们叫她“阴阳人”“妖怪”。
易伍可能是天生的超钝感大心脏,或许她真的如同他人所说,是个怪胎。这些话里的任意一个字,听在别人口中是刺耳的利剑,在她听来却和任何一个普通的词没有区别。
她为什么要管这些呢?这些人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可她清楚地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些不重要。比如欢欢,她就很害怕,很希望合群。
日子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怎么也尿不出来了。
还是谷佳慧发现了异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