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弯下去,她抱住他的姿势便轻松很多。她埋在他颈间,渐渐没了动静,呼吸平稳,热气细密地洒上来,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她的胳膊无力地从他肩膀滑下,戚诉下意识抓住,掌心握着柔软又细腻的皮肤,泛着夜间的凉。
他咬了咬牙,脖子也红透了。
白日里还用那种看小孩子似的逗弄眼神笑看着他的人,夜里喝醉了酒就抓着他的手臂迷迷糊糊地撒娇……
心跳还没缓和下来,扑通、扑通,一声声,擂鼓般震着,他心慌意乱,又恼又气,怕身体相贴,心跳声把她吵醒,也怕突然推开她,她也要醒。
若她醒了,就会看见他有多狼狈。
她就这样轻易地睡了。
徒留他面对无法处理的场景。
戚诉不是没见过男女之间的情事。
住在腌臜的地方,有时候邻居都是做皮肉生意的。他撞见过那些在昏暗巷道里交缠的、白花花的身体,与路边垃圾一样,令人作呕的欲望。
可现在不一样。
他闻到的是清甜的果酒香。
戚诉伸手抱住怀里人的腰,将熟睡的人打横抱起来,他低头看着她睡得安稳的模样,恼羞化为郁气,气得想咬她一口。但他盯了她许久,还是没做,默不作声地将她抱回房间。
别墅角落里的窗户漏了条缝,风顺着缝隙吹进来,白纱帘悠悠飘动。倒在玻璃桌上的酒杯,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仅剩的果酒沿着杯口淌出来,淅淅沥沥地,淋了一地。
*
陈尔若第一次体会在家里养俩人的感觉。
若不是她必须回下域给毛毛找口粮,她真是不愿抛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破旧潮湿的出租屋里过夜……享受过舒坦的日子,再忍受没必要的苦就太残忍了。
就是戚诉对她的态度……她有些看不懂。
她帮了他们兄妹,就算戚诉还在警惕她的居心,也不该用那种没好气的、剜她一眼的神情看她,像是……懊恼,单方面跟她置气似的。不过比起最初冷冰冰的疏远模样,她还是更乐意看这种。
她实在被看得不明白了,前天趁戚诉收拾卫生,用脚挡住扫把,半开玩笑地问他怎么生她气了,他却说没事,转头问她要洗的衣服放哪儿了。
虽说戚诉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但也不妨碍他事事都给她安排得及时到位。
她中午不回来,日常早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