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直直冲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扒开各种暴露脏乱的衣服,粗鲁地将一个瘦小的女孩儿从衣服堆里扒出来。尖利的指甲划过女孩儿的皮肤,勾出血淋淋的印子,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滚!滚出去!”
女孩儿狼狈被她拽到地上,她身上的衣服宽大松弛,耷拉在膝盖上。她被闷得昏睡过去,显然没回过神,呆呆抬头叫:“妈……”
女伎猛地推了她一把,声音尖利:“别他*叫我,我让你快滚你听见没有!”
哪怕差点被推翻在地,女孩儿瘦黄的小脸上也呈现出几分倔强,她爬起来,抓住她的胳膊:“妈,那个男人要我……我可以……”
她近乎崩溃,歇斯底里地骂她:“小贱人,谁让你抢我生意,我让你滚!你听见没有……我让你滚!”
太迟了。
转头看见那个鬼一般的身影站在门口时,女人浑身虚软,绝望地瘫坐在地。她身上只穿了件内衣,边缘洗得发黄蕾丝还勾了丝,赤裸在外的皮肉上新增几道掐痕,糜乱又肮脏。
眼见已经无路可走,她拽着女孩儿,额头重重砸在地上,一下就砸出了血痕:“对不起……我是贱人、我是贱人!求求您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畜生看上我女儿……我真的没办法……”
“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您要怎样都行……求求您放过我们……”
女人凄厉的求饶声像要刺穿耳膜。
止痛药似乎也失效了。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陈尔若伸手扶住门框,头晕目眩。
堆叠的荒诞场景让她无端觉得想笑。
但她没有笑出来。
她眨了眨眼。
一滴疲惫的眼泪掉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