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后奏。
用精神体捆住他,再问他的意见。无论他同不同意,结果都一样。
她还是这样胆大包天。
……她从来都没变。
蔺霍忽然笑了下。
除去愤怒,只剩深深的荒谬与无力。
骤雨毫无征兆地倾洒而下,潮湿的气息席卷而来,霎时间将他们浇透。
雨林的气候难以预算,陈尔若愣愣地抹了把脸,砸到草地里的手电筒被急切的雨水打得滚来滚去,摇荡的灯光在他们之间晃啊晃,哨兵的表情在在这时明时暗的光线中显得寂然。
“你不提前问我这些。”蔺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是你早就知道我根本不会同意。”
昏暗的丛林淹没在哗啦啦的雨声里。
蛇身箍紧男人的骨骼和肌肉,硕大的澄黄蛇瞳缓缓凑到他脸旁,谨慎地盯紧他的一举一动,避免意外发生。
识海翻涌,精神体被向导封锁在其中,难以挣脱。她的能力对他几乎不起作用了,只能竭尽全力禁锢他的识海。
夜雨来得凶猛。
呼吸间都是泥土与雨水混合后拧出的腥味儿,陈尔若狼狈地抹了把脸,抬头,艰涩地总结他的回答:“所以,你不同意。”
“是你,该给我一个同意的理由。”
陈尔若望着他,漆黑的眼瞳出乎意料的冷静,她站在哨兵面前,肩背挺直:“我想离开白塔,蔺霍,这是我的选择。我知道单靠自己无法脱离西部军区,高层不会同意、陈宿也不会同意,只有你能帮我。骗你带我离开,是我利用你在先,蔺霍,是我骗你……”
她顿了一下,愧疚道:“对不起。”
她终于在他面前变得坦诚。
却是在她决定独自离开的时候。
雨幕越来越大,拍在金属车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几乎要将一切浇透,黑蛇焦躁地拍了拍蛇尾,喉咙发出嘶嘶的催促声。
哨兵眼中最后一丝温度褪去。
谷晁就在不远处,显然早就知晓她的计划,甚至他也是计划的参与者。她要离开的结局已经定下……不是她的计划精密,只是他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得逞。
蔺霍不再挣扎,隔着雨幕,他看不清她的脸,可他还是凝望她的位置,试图为这场骤雨般猝不及防的告别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他哑声问:“如果我同意,你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那如果我不同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