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麻木也是一种不自知的痛苦。”
陈尔若浑身一震,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怒火、恐惧、无力感,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处。她忽然觉得反胃,恶心至极,抓住面前人的衣领,弯下腰,边干呕边喘息。
后背被贴心地按着拍了几下,陈尔若缓过劲儿,疲乏地松开他的衣服:“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佘行还在帮她拍背,一下下,不重不轻,极富耐心:“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答案。”
这种被控制、被勘破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到其恶心之处。陈尔若深呼一口气,扯开他的手,仰起头直视他:“好。既然你觉得你能了解我,那你来告诉我,如果我的能力暴露,我会面临什么?”
“两条路。”
“什么路?”
“要么顺应,要么远离。”
完全分向两级的答案。
佘行退后几步,转身走回桌前,将桌上未读完的书拎起来,拇指抵住书页边缘,掀过几页,慢条斯理与她说明:“以我的经验来看,如果你暴露,短短几天时间,你就会被白塔高层调去中央军区监管,然后被迫发掘所有能力。陈小姐,你应当了解你的能力……除了控制能力,你可以无条件提升与高级哨兵的结合度,某种程度上,算是源源不断的血包。”
残忍的形容不加掩饰。
……但她知道他说是真话。
她呼吸微窒:“另一条路呢?”
“我只是与你说两种可能性,逃离的方法有千万种。”佘行的视线从书中抽离,黑沉的、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她,“你确定要我为你提供计划?让我来当你的心理医生。”
陈尔若语塞。她的质疑、鲁莽,在对方始终毫无波动的情绪下暴露得一览无余。意识到他确实能为她解决问题,她闭了闭眼,将身上的尖利的攻击性收敛:“是,我需要你的帮我……先生,我需要你帮我。”
周围安静了一段时间。
哨兵似乎因她这一句慎重的、疏离的“先生”而沉默,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称呼怎么这么沉重……算了,不逗你了。”
*
刺眼的阳光透过房间内唯一的玻璃窗照进来,为这昏暗隐蔽的内室增添一丝光亮,像蜷缩在阴湿洞窟里的蛇,对着空荡荡的角落自言自语那些不可告人的、难以启齿的秘密。
陈尔若搬了张椅子,坐在桌子的斜前方……特意选这个角度,只因为她想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