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体警惕的低吼声中,硝烟味渐起,局势愈发紧张,眼看事态不妙,谷晁也顾不得什么,抓着桌上的杯子猛地砸到对峙的精神体中间,两三步冲上去,骂道:“操,你们吵架喊什么精神体!蔺霍,要在这儿犯错被关禁闭你这个月就别想回东部军区了!陈宿,就算这是你们军区也没让你主动犯禁!”
暂时控制好局面,银发哨兵来回看向两人,见他们毫无反应,只能对着角落里那队守卫烦躁道:“这事与你们无关,赶紧滚出去!”
“是……是!”
领头的男人二话不说,立刻低头带着身后人离开,脚步仓促,生怕走完了就要被牵扯进来。
等人走干净了,谷晁碾着脚底玻璃碎片,咬牙说:“白塔禁止哨兵私斗,动用精神体罪加一等,你们脑子都不清醒吗?!”
陈宿抬眼,同样将矛头对准他:“你以为你脑子就很清醒?在西部军区的地界抢向导,谷晁,你除了见过她几面,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哪儿来的资格在插在中间作梗。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陈宿,你不会以为是个哨兵就能在这儿跟我哔哔赖赖吧。”谷晁被气笑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就不说,你拿什么压我,就拿西部军区这破地方,你真当我在乎?”
“那你可以试试。”
“陈尔若。”
在这愈发焦灼的局面中,蔺霍突然出声。
他站在原地,沉默地、耐心盯着她可能露出的破绽,像在盯一只猎物,看见她悄悄牵住陈宿的衣袖时,他直击锚点:“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两人的争论瞬间沉寂。
那只手颤了颤,指节紧张地蜷起来。
他们的争执无法解除矛盾,因为核心问题不在他们,而在她——可她就这样懦弱地躲着、藏着。
谁都带不走她。
齐脚腕的黑色风衣搭在宽肩上,像披了身浓郁的夜色,蔺霍垂眸,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袖口,拍掉被溅到的水:“我本来以为,你让陈宿来救你,是你信赖他。结果他与我一样……他甚至还不如我。你居然也什么都没跟他说。”
显然,这番谜语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懂,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微妙地将他们隔绝开来。
“……”
陈宿皱眉,他听得到身后微微急促的呼吸,她在因这番话而慌乱。他眸色渐冷,那些被强制压下去的、咬得心口疼的嫉妒,蛇一般缠上来,让他伸出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