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下人的喉结上,骤然停住。
因为她感觉到,压在身下的躯体不再保持僵硬。手下起伏的肌肉紧紧绷起,滚烫灼热,青筋暴起,不计一切地撕破她带来的桎梏。
他难道要挣脱吗?
……不能。
绝对不能!
混沌的大脑还未完全清明,陈尔若潜意识中感到不安与惊慌,咬紧牙关,将精神触手扎得更深,试图将这份禁锢进一步加重。
可这次与之前哪一次都截然不同。
破土的蓬勃情绪铺天盖地地裹住她的精神触手,她从中汲取到他的所有情绪,愤怒、悲哀、甚至恨意,从密密麻麻的网中挤出,势不可挡,反过来将她吞噬。
他哪怕精神自残,也要挣脱她的控制。
她的嘴唇还贴在他的喉咙上。
于是,她清晰地感觉到震颤。
“陈尔若。”
蔺霍在喊她的名字。
像飓风来临前蝴蝶翅膀轻轻扇起的微风。
他笑着问:“你把我当什么?”
下一刻,他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生生地撕开自己的精神网,悍然不顾那些侵入的触手,任凭它们随意翻搅他的识海。
被她骑在身下的躯体夺得片刻的主动权,哨兵不再克制力度,如同追捕猎物,猛地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上下位置瞬间调换,膝盖发力,压住她的腿,将她牢牢按在沙发上。
喉咙涌上血腥气,尖锐的疼痛直扎太阳穴,他面无表情地掐住她的脖子,拇指抵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强迫她仓惶地仰起头:“看着我……陈尔若,看着我。”
“蔺霍……?”
她似乎如梦初醒,瞳孔微微颤动,看清他的表情后,脸色霎时泛白,刚才强势扑上来的样子彻底消失了,仿佛害怕得马上就会哭出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这是我的错……”她不住地摇头,惶恐无助,“你听我解释……”
她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他按住脖颈,无力地落回沙发上,明明他没有真正用力地掐上去,她还是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一刻,她是柔弱的受害者。
而他成了残忍无情的施暴方。
多讽刺。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
纵情控制他的感情,让他恨、让他爱,让他憎、亦让他怜,能够毫不费力地逼疯他,偏偏她自己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