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想到没有人,姜祈年的胆子也逐渐大了些,走两步,又踢到了烛台,干脆不管不顾继续往前。
嘴里还忍不住念叨两句:“谢展这屋子里怎么尽是暗器?”
虽是一片昏暗,但这卷宗必然在书桌之上,寻常房间陈设会将书桌放于东北。可眼下,哪里才是东北?
祈年硬着头皮只能往前,谁知一个踉跄,这一跤估计要摔扎了。
她胡乱抓了一通,找不到任何支撑物,只能闭上眼迎接这重重一击。不过待她反应过来,迎面而来的不是疼痛,而是软软的感觉。
没找到书桌,倒先找到了谢展的床榻。
她转过头,眼前忽然亮起微弱的火光,朦胧的视线中,缓缓出现少年半边脸庞。
姜祈年揉了揉眼,前倾着身子,想要凑近看清楚些。谁知少年的手指无情朝着她脑门轻轻一推,立刻拉远了距离。
“公主想干什么?”少年盯着她,眼中生疑,再看向她狼狈扑在床上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心如烛火摇曳。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姜祈年连忙松手,起身正了正衣冠,若无其事问,“今夜刑部设宴,谢卿为何没去?”
他最是厌恶觥筹交错,只能佯装咳嗽两声:“着了凉,去不了。”少年抬眸,还在等她的回答。
姜祈年慌乱中也胡说起来:“我也正是听闻你着凉了,特意……来给你盖被子的。”
盖被子?姜祈年也不知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谢展眼中估计自己成了登徒子了。
“总之,今夜是我打扰了。”她着急一个转身,险些要撞到床柱,却先撞进了谢展温暖的手心中。
谢展从床上坐起,怕她像个困兽在屋子里乱撞,无奈道:“微臣送公主回去。”
他披上外衣,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为她掌灯。这一路,一百八十三步,她也没敢回头看一眼。
那一夜没有光,谢展就是她唯一的光。
……
“别出声。”祝余感受到背后熟悉的鼻息,手心的温度一如往昔。
二人躲在神像背后,不敢出声。
此刻月神殿殿门被人推开,月光铺上一条银华满地的路,踏月而来的正是襄王。
今日在沙柳巷,老宋神色紧张,不想让疯婆子开口,定是有事隐瞒。而如今襄王跪地忏悔,更让二人怀疑,云娘之死是否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