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的病情突然恶化,需要一大笔手术费。
他第一次放下所有的骄傲,卑微地向她开口借钱。
而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好像是厌恶地皱了皱眉,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他面前,冷冰冰地说:“有着闲工夫管我的事,倒不如多花些时间去看看你妹妹,免得别人说我谢家无情无义!”
她从未想过,这句轻飘飘的话,对他而言,是何等的羞辱。
她也想起,他妹妹最终离世的那一天。
他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她却因为在陪着感冒的崔景轩,一个都没有接。
等她回到家,看到的,是一个蜷缩在沙发上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男人。
他没有哭,只是抬起头,用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她,轻声说:“筱筱,没了。”
而她,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问:“我饿了,有吃的吗?”
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拿着离婚协议书,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天。
他没有吵,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死寂。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
她甚至没有仔细看那份文件,就以为又是他妹妹的什么费用单,不耐烦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赶去医院,去照顾那个只是得了普通感冒的崔景轩。
“原来……我从未给过他一丝一毫的爱与尊重……”
“原来,我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无尽的悔恨,如同最锋利的刀,在此刻将她的心切割得支离破碎,痛得无以复加。
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心里发出了最后的呼喊:
“霁华,对不起。”
“轰——!”
卫生间的门被彻底撞开。
刺杀者狞笑着举起带着消音器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
然而,他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
只听“噗”的一声,比刚才子弹入肉声更诡异的轻响。
那名举枪的刺杀者,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眉心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细小的红点。
“砰!”
一声与现场所有枪声都截然不同的枪响,从窗外传来!
是聂远伯在得知辛霁华要亲自涉险后,不放心,特意从军方秘密调来的一支顶尖特战小队的成员,在对面大楼制高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