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什么根基?”
钱无病冷笑一声:
“老夫可曾对他们发送过一丝明令?”
“明明是洪青山这武人,非要挑衅我宁州豪强地位,我宁州豪强自发发起反击,跟老夫有何关系?”
“这……”
钱少游顿时瞪大眼睛,饶是他,根根汗毛都止不住倒竖起来。
他终于明白:
他爹为什么十几年前就能登上巡抚宝座了,这推卸责任的手段,他怕一辈子都未必能学会……
“可是爹,现在已经这般,咱们也不能干看着,若不然人心就散了啊。”
钱少游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不想那么无情无义。
“这话还能听。”
钱无病咂了咂嘴:
“少游,你先退下,容老夫想想。”
“是。”
待钱少游退下,钱无病的老脸顿时阴沉下来。
他数日前就已经对京师城发讯,可都快十天过去了,京师城那边却依然没有给他回复…
这让钱无病也隐隐嗅到了不妙的感觉。
难道…
东宫那边见洪青山势头正旺,调转了方向,不再镇压而是安抚了吗?
他虽是太子党,但为官这么多年,他又怎会把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
思虑良久。
他迅速写了一封密信,派心腹紧急发走。
…
“恭喜副将爷,贺喜副将爷,副将爷您真是威武,竟然这么短时间就剿灭了蜈蚣山这批恶匪……”
中午。
蜈蚣山匪寨内的火势终于被细碎的雨夹雪浇灭,洪青山正要上去探查一番,刘梦泽又赶了过来。
只是…
刘梦泽原本已经对洪青山很恭敬了,现在却是更恭敬,简直跟儿子面对老子一样。
显然。
他已经意识到,在与洪青山的这场对决中,他不仅输了,而且输的体无完肤…
此时洪青山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他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他少年时家贫,是他娘跪在教书先生面前,拼命磕头才让教书先生收他入学时的场景…
后来。
见他天分出众,不仅好学,更是过目不忘,他的恩师一步步提点他,资助他,直到他金榜题名,被人榜下捉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