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关到屋子里,程媺还在浑身发抖。
千日防贼终有一疏,差点跌进阴沟,越想越觉得气愤与窝囊,眼泪糊了满眼。不过她硬生生把泪给憋回去了,愣是没让它掉下来。
摸摸身上的钱袋,还在,药也没丢。
袖子捋上去,前臂上都是深深浅浅被勒出的痕迹。
程媺坐下,用买的膏子活血,左手揉右臂,右手揉左臂。舌头顶顶门牙,总感觉牙都咬松了,牙就没办法管了。
过了几天,刘官牙传来信,说有个一进的宅子,前铺后宅那种,一百三十两,问她买不买。
手上有一百一十两银子,零碎的也算上,一百二十二两,还差一点,或许可以与屋主讲讲价。
程媺请了蒋氏作陪,带上牧云,三人去见刘官牙。
蒋氏悄悄地问,“程娘子,银子都带上了吗?”
程媺点点头,“价格合适,如果能再便宜一点更好。”
蒋氏道,“待会婶子替你掌眼,毛病肯定能挑出一大堆来。”
蒋氏问官牙,房子在哪一片,听说在城西,蒋氏低声对程媺说,“离婶子远了点,往后串门子都不方便,”想了想,又加道,“牧云去两个师傅那里也远。”
这就挑上毛病了,程媺憋住笑。
蒋氏叹道,“可惜咱们胡同里没有卖宅子的。”她其实有想过卖自己的宅子,卖了宅子她就去庄子找老头子儿子去,但是一想到以后没有根了,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人到了城西,走在大街上,程媺又想起了前两天发生的事,特别是走啊走,就走到了出事地点。
“程娘子,怎么不走了?”蒋氏拽她。
在那日被那个男子拖拉进去的巷子口,她走不动了。
刘官牙对她说,“从这过去,巷子那头就是。”
牧云敏锐地察觉了程媺的不对劲,她的嘴唇紧闭,微微紧绷,眉头抬起,微微弯曲,内心不安,或在恐惧什么。
他四下看,没有什么异常。
刘官牙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蒋氏挽住程媺的手臂,带着她一起,“走吧,来都来了,改变主意了也不耽误看看。”
走到官牙立定敲门的地方,程媺回头看,离她那天挣脱的地方不过百米。
这里是宅子的后门,这里本没有门,是宅主人自行开的一个门,刘官牙对程媺说,他们叔嫂二人不喜欢的话,可以再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