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谢淮,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石头城乃拱卫京畿之咽喉,国之重地。谢将军身负守备京师之重任,若擅离镇所,一旦京中生变,该当如何?将军可曾思量周全?”
冰冷的质问,如同一盆冰水,泼熄了部分大臣刚刚燃起的侥幸,殿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
谁都知道,陆韫的根本目的绝非京畿安全——他是在堵死谢淮出征的路,逼小皇帝认错,逼小皇帝求他陆韫亲自去灭火。平乱之功,必须是他陆韫的!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打击小皇帝及其背后林若的威信!
压抑的气氛中,御座上的刘钧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打破了僵持。他懒洋洋地坐直了些,目光扫过陆韫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这有何难?谢将军既需离京平乱,石头城空虚……不若就让陆相的嫡长子,来补这个‘长水校尉’的缺儿?如此一来,京畿安稳,由陆相亲子坐镇,您总该放心了吧?再者,平定卢龙之乱,亦是关系国本的紧要大事,陆相莫非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么?”
哗——!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群臣心头如同滚过惊雷!无数道目光惊恐地投向陆韫,又飞快地缩回去。皇帝他疯了吗?竟敢在朝堂之上,当着陆韫的面,连捅两个禁忌死穴?!
谁不知道陆韫唯一的嫡子与父亲势同水火?他的妻子、大长公主刘青阳就是在先帝继位时,为阻止丈夫杀皇兄而被陆韫下令,死于乱箭。
刘钧此举,简直是拿着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在陆韫的伤口上反复碾压!
陆韫脸上那层平静的假面有瞬间开裂,眼神中轻微透露的杀意,带着那股冰冷的威压,让一些老臣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刘钧却只是微笑,他一点不怕,做为本朝王室唯一的独苗,只要他无后,陆韫就不敢杀他,因为其它的远宗太远,完全无法服众,只要他篡位,南朝立刻就会乱起来,没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
死寂在大殿中蔓延,所有人大气不敢出,额角渗出冷汗,目光求救似的投向角落里那位须发皆白、闭目养神的三朝元老——尚书令唐余之。这位人称“三不开”(不开印、不开议、不开门)的吉祥物,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唐余之似乎浑然未觉殿内的剑拔弩张,依然保持着垂眸的姿势,仿佛老僧入定。
指望他开口调和?简直痴心妄想。
就在局面濒临爆发边缘,所有人都感觉陆韫即将拂袖而去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