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比当年了,道桥楼想进去,需要三年小工的经验,而且全年有活,咱们外乡人,农闲才过来,最多去茶园当搬茶锅的力夫!”
“要是早来就好了,如今码头还缺人,现拿工钱现走,咱们先去码头找找活计吧。”
他们商量着,并对本地表达了嫉妒,认为当年就该在这里当流民。
江临歧听得想笑,那时槐木野名声在外,有几个流民团伙敢靠近?
说这,他撑着头,思考着今年主公收上来的税,赚到的钱,除了投入扩大生产的,能有多少分到他手里,如今已经是年中了,该用什么报告,能多从主公手里抢下一块经费。
做为千奇楼的外楼主事,他已经收集了许多的北燕、西秦、代国的消息,统统汇总给了主公,希望主公能看到他的用心……
对了,多搬了十几块界碑这事也要加进去,可不能把钱全让谢淮的枕头风吹了去。
正在这时,客船上,正在船头看书的儒生已经盘膝坐在船头,翻看起了手里的帛书,正朗诵着其中劝学篇:“ ……
学者勉之乃有获,请复重陈其文章。”
船头撑杆的黝黑汉子不由笑道:“这位读书人,光读这蒙学不足呢,还得须学来理科,不然进不书院。”
那儒生倒没觉得冒犯,而是从容问道:“在下是自北渡江而来,对理学只曾听闻,未曾学习,不知当从何学起?”
船夫朗声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这里有理学入门一本,只收三百文,其中有大师做注,易懂易解,是入学必考,若你喜欢,两百文便可赠你了。”
那儒生正要从袖中掏钱,然后顿了一下,平静道:“小生南下求学,所剩不多,仅能出一百文。”
“那,我吃个亏吧,”于是船夫掀开身下木版,拿出一本小册子,“一百文,卖你了。”
江临歧看得想笑。
自从入主徐州后,主公收罗北方流散的铁匠,在研究了三年后,终于以高炉、石碳冶炼钢铁,徐州军便不怎么用遇雨沉重难用、容易损坏的纸甲了,统统换成了铁甲。
但这六年来习惯收罗的纸料却没有停下,尽数拿做印刷售卖,还做出了铁板铸印之术。
先用蜡模薄版雕刻出字来,做成蜡版,再用失蜡法倒模出铁版,铁板难以附着水墨,在工匠研究下,可以在铁板上覆盖一层绸布,刷墨以印书。
铁版的优势就是字可以雕刻的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