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居然从这些奴婢里挑选吏员,管理乡间县里,一时间,天下大哗,引来无数大儒的批评,说这是倒施逆行,毁国根基,南国上下士族,更是跪在宫外,要求将徐州刺史换人。
“说来,”郭皎好奇道,“当年吏官之别,吵得沸沸扬扬,却突然间又朝野闭口,不谈此事,默认了徐州自己任命官吏,且不追究,是何缘故。”
钱弥笑了笑:“那是主公说,如果南国不愿意徐州以吏代官,那大可以让想派族中弟子来徐州当官的大族试试。加上那时西秦又南下,朝廷需要徐州的钱财相助,便按下此事。”
郭皎更好奇了:“可是后来,南朝国子监愿意破格收那些徐州起用的吏员,让他们前去学习经义,如此才能有升迁的机会,你们怎么又不愿意了?”
钱弥无奈道:“徐州的杂事,根本没有时间去进修,再说了,我们志气不高,能在主公身边当从事已经是托天之幸了,又怎么敢奢求入朝,去陆相麾下听宣呢?”
呸,离开主公,去那些天天谈玄嗑药的南朝朝廷?
他得是有多想不开?
郭皎不由点头:“也对,南朝由世家大族把持,我家在以前在汉室都只是三等士族,所以父亲都不愿意南下入朝呢。钱从事真是遇到了好时候!”
“那是当然,能遇到主公,是我前世积德。”钱弥本能地弯起嘴角,那是他这辈子最优秀的选择了,他当年可是用这张娃娃脸加矮小装未成年才混进主公的圈……等等!
他一时有些惊讶,看看这年轻姑娘,再看了一眼还在心神不宁的谢颂,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被撬走,这姑娘长得美嘴又甜,没架子还能随时用崇拜眼光看人,还特别会说话捧人,是人就不太受得住啊。
这时,小二已经将茶水送上。
“是炒茶,”郭皎有些惊讶,“这路边的摊贩,都能吃上炒茶了么?”
“都是山中野茶,”小二腼腆地笑笑,“如今淮南各地,还有许多荒芜田野,没有能力打理,便有本地人种下些茶树,也不怕被割走,他们以采茶为生,等每年夏季,千奇楼会有船队沿淮河收茶,好的茶叶送去千奇楼,差的老叶茶梗,便用来做歇脚茶了。”
郭皎顿时惊讶:“还能如此?那、那可是大大的善政啊!难怪大家搬着界碑也要来徐州!”
她也是乱世出生,家族没有南迁的原因也很简单,南方多山少地,难以开垦,四十年来,北方汉儿南下何止百万之数,稍微繁衍一两代,南方便没